楊蕊來監獄裏看我了,她的臉上還帶著憂傷。我隻有反過來安慰她說,“你也別難過,不就是一年的時間麼,你想想看,三百六十五天,很快就會過,也就是一轉眼的功夫。”
本來,我和楊蕊的婚期馬上就要到了,可是現在出了這種事,也就隻好等到我出來的那天才能與她結婚了。
我看著楊蕊說,“記得要等我出來,出來後我們立馬結婚。”
楊蕊笑著對我說,“當然了,我會等你。“說完她抹了臉上留下來的那兩行淚水。
看到這裏,我的心難受極了。
第二天,一輛囚車拉著我離開了城市,朝著郊外而。我望著那漸漸遠的城市,知道我的人生將從這一天開始停頓了下來,我知道在一年後出來的這一天,我才能重新開始。在這一年裏,外麵的世界無論有多麼的精彩,那都將是與我無關的。
很快就到了監獄裏,我先是被看守的警察詢問了一頓,做了登記,然後就換上了囚衣,進到了牢房裏了。牢房裏先我而來的那一些犯人們,在看到我這個新來的人,就都紛紛的圍過來問我是犯了什麼法進來的,我正要回答時,突然就挨了一下,當我憤怒地回頭尋找打我的人的時候,眾多犯人的拳腳就如雨點般落到了我的身上。
記得我在以前聽說過剛剛進來的犯人都會挨打的,知道今天才知道這是真的,並不是傳說。
現在自己已經進到了這裏,還能有什麼脾氣呢,像楊蕊說的,我要學會忍,我現在也隻能忍氣吞聲。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叢林法則,誰也沒有義務非要對誰好。在這個監獄裏邊,就更是如此。不爭強,不鬥狠,心眼活,會來事,見了管教乖乖地,那麼就不會吃虧。
剛開始我是在一間幾十個人的大牢房裏邊,後來就被轉入了六個人的一間小號裏,比在之前的那個大號裏好多了。
接下來我和其他的犯人一樣,被安排進行了勞動,就是在車間裏麵幹活,專門用車床加工一種汽車的零件,每天都要幹夠十個小時。
這天,管教說有人來探我,於是就把我帶到了會見室,在那裏,我看見了我的父母,他們是從老家專門來看我的,因為我是他們唯一的兒子。
麵對兩臂白發斑斑的父母,這時候我心裏是多麼的難受,感到特別的內疚,我說,“爸,媽,你們近來身體都還好麼?”
爸爸說,“我和你媽媽的身體都還行,就是有點放心不下你。”
我說,“爸媽,你們就放心好了,我在裏邊沒事的,雖然是進來了,不過一年很快就會過了。”
媽媽問我,“你在裏麵過得怎麼樣?都還好麼?”
我說,“在裏邊當然是不如外麵的好了,但是過了這些時間,覺得沒有原來現象的那麼難過,就是吃得差一點,其他的也沒有什麼。”
經過了這一劫,我出來後,該好好的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了。
其實,我的下場變成現在這樣,很簡單,就是因為一個字:貪。做人不得貪得無厭,要老老實實,腳踏實地那才能安然無事。
如果出之後,我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的莽撞到處幹了,而是有選擇性的選擇一些利人利民的項目來做,哪怕是掙錢少,但那也拿得心安理得啊。
楊蕊沒有等我,他的父親又高升了,升到了一個在這省內都無人撼動的地位,而我這麼一個犯人,不可能再配得上他的女兒了,為了不影響他的政治前途,他使出千萬招式,把自己的女兒門當戶對的許配給了一位高官。
我和楊蕊之間的故事,也就這麼畫上句號的了。
為了補償我,楊蕊的父親還給了我一筆錢,我沒有拒絕而是收下了,這就是人生,這就是人性。
幸好還有羅瑞,李波,有有這幹兄弟為我奔波忙碌,沒到一年的時間,我就被釋放出來了。
在出來之後,我先是回到老家,在家裏住了大半個月,然後又回到了城市裏邊了。
我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就如同是剛畢業出來找工作那時候,忙碌的找起工作來。白天我看著街上行色匆匆的那些人群,有天真的孩童、有慈祥的老人、還有手拖著手親密無間的伴侶們,我隻想說:能自由地活著,真好!
我出來後不會再找楊蕊了,我不想打斷她幸福的生活,也沒臉找桃潔,之前楊蕊父親補償給我的那筆錢,在加上我以前的積蓄,我把它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我給了桃潔,就當做是給孩子的吧,而一部分我給了我的父母,我真的很怕哪天我就這麼完蛋了,他們卻要自己養老,另外的一部分留作給自己的生活經費。
我離開了之前的那座城市,我來到了鄰市:富源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