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時很少跟林碩貞進行接觸,到每周的周末才有機會同她進行交流和溝通。大家都稱呼她為林姐。林姐幾乎每天都會來上班,產品采購、財務、人事都是她自己一個人負責的,她自己也在維護著幾個客戶。她出的單比我們所有業務員加起來都要多。
她每天都會準時趕到公司,向普通的員工一樣,在上下班的時候也一樣打卡。我有好幾天下午下班回公司,還看見她一個人在辦公室裏邊忙碌。我非常的敬佩她,自己當起老板了,還這麼辛苦的工作,與我原來認識的那些老板和領導截然不同。我跟其他員工也都是一樣,也稱呼她林姐。
她也就三十出頭,相對於她這種年紀的人來說,已經成立了一家有模有樣的公司,我覺得她非常的了不起,又是一個姑娘家,看她現在能做到這樣真的很不容易啊。我在想她的丈夫又是幹什麼的呢,我來公司這麼久了怎麼從來就沒見過他呢,也沒聽同事講起過。一想到這感到有些疑惑。
我經常會在路上碰見她,她看見我都會對我微笑,我覺得她很溫柔,笑起來也很有魅力,而在公司裏邊,看她一直都是衣服很嚴肅的樣子,隻知道在辦公室裏邊埋頭工作,不苟言笑。
在二樓會議室,大家剛彙報完工作,林姐正準備給大家安排下個星期的工作任務,有一個西裝革履、長得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闖進了辦公室裏來,剛開始我以為他是過來應聘或是來洽談業務合作的。
他在闖入會議室時,臉色很陰沉,也沒向誰打招呼,而是直奔林姐的辦公室去。我有些莫名其妙,會議也就此暫時中斷了,林姐馬上隨陌生男子進到了辦公室裏邊去,不一會兒,就聽見辦公室裏麵穿出了吵架的聲音來。
隨後之間陌生男子拽著林姐的包就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林姐也跟著出來淚水漣漣的拉著陌生男子的衣角,苦苦的哀求他把自己的包給留下。
會議室裏立馬就鴉雀無聲,十幾個員工都當作視而不見。林姐將目光轉向了大家,我看見大家都在故意的低下頭去。
而我,一個剛進公司不久的新員工,一時也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來者是何人何意。林姐又將目光轉向了我,在我臉上停留了好幾秒之後,我看見她那眼神滿是無奈和哀求。於是我毫不猶豫站了起來,衝到了會議室的門口,攔住了那陌生男子。
這些年我什麼樣的人都接觸過,我知道大家不敢站起來是怕會惹禍上身,但是我不怕那陌生男子,他肯定是理虧的,我從來就不怕理虧的人。
我上前去正視著陌生男子的眼睛說:請你把包給留下,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去商量,你這人有沒有一點法律常識啊,你這樣做她可以告你搶劫罪。
我從他忽閃的眼神裏捕捉到了一絲畏懼。陌生男子聽後立馬就轉向了林姐:這人是誰?他有什麼資格來管我?隨後又轉向我說:小夥子,你走開,不關你事,別吃飽了撐著,快點給我讓開!
我正氣凜然說:我不是誰,但我身為碩貞公司的員工,我有責任維護公司的財產利益不受到侵犯,你進到我們公司裏邊來搶東西,這不僅僅是你和林姐之間的事,也是和我們碩貞之間的事,我作為公司裏的一名員工,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此時林姐也終於開口了:阿登,做人是要講信用的,協議書上麵可是寫得一清二楚,公司和你是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可是你現在怎麼連最基本的做人原則都不懂了呢。
那個被林姐稱為阿登的人狠狠的瞪了林姐一眼,怒氣衝衝說:你現在跟我講原則!沒有我,你現在還不是隻是一個鄉下妹子,就憑你能辦得起這個公司嗎?
隻要這個公司在,就永遠有我的份!阿登一副無賴相。
林姐也不甘示弱,正視著阿登:那好,你可以去找法院啊,要是法院判你有份,那麼你就有份,你在這強詞奪理沒用的,當初你是幫了我不少忙,可是是你先做出對不起我的事,離婚也是你自己提出來的,那份協議也是你自己寫的,男子漢怎麼能說話不算數?我真不知道你是這樣的為人。林姐恢複了常態。
阿登突然對著林姐大吼說:我要跟你複婚,我是不會就這樣便宜了你的——你這個臭婊子。
林姐更加惱怒的說:你把嘴巴給我放幹淨點,我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一直都是看在我兩是夫妻一場的份上,所以我一再的對你忍讓,你說,這兩年,你從我手裏拿走了多少錢,你有還過我一分嗎?做人不能不知好歹。
會議室裏開始議論紛紛起來了,有人都在指責那陌生男子,替林姐抱不平。阿登見形勢不妙,扔下包灰溜溜的走了。
臨走時還指著我的鼻子說:你小子給我等著,我是不會放過你的,看我到時怎麼整你!我隻當也隻是當作氣話來聽,根本就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