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隻聽見從電話裏傳來桌子的響動,以及走路聲。
看樣子,這次通話完全是個意外。
我在掛斷電話後,給她發了一條短信過去說:“你的課講得很不錯!”
片刻後她回複:“什麼課?”
“是不是美國十九世紀政治史啊,聯邦黨人啥的,嗬嗬。”
“???你是怎麼知道我講的是這個啊?!”
我猜此時的她一定是詫異極了,於是編了個小謊去打諢:“我有在聽你的課啊?你講課的時候很有風度,也很有氣場。”
“你來聽了我的課?那你是在哪個位置我怎麼沒看到你?”
“我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裏,你當然是看不見的了。”
“那你現在在哪兒?”
我猜她這時的她應該還沒離開教室,肯定在四顧左右找我。
本想繼續去開她玩笑的,但忽想起“適可而止”四字——玩笑是可以開一開,但別過頭,否則很容易令人惱休成怒的。於是我便跟她說出了實話:“剛才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一接聽居然是聽見你在講課。我索性的就在那聽了好一會兒。”
她又回複:“哦?還有這等奇緣啊?這不可能的吧?你確定你沒有在說謊?”
這句話令我忽然感到——她也是一位有幽默感的女人。
“你不信啊?那你可以翻一下你的通訊記錄啊,看看你剛才有沒有在給我打過電話。”我回道。
片刻後她回複我說:“哦,原來是真的有呢!這真的是太奇怪了!我想我應該是不小心碰到了”
我能想象得出她此時那種莫明其妙的表情,於是本能地忽悠道:“你說,是誰去撥動了你的按鍵?恰好就撥到了我的號碼呢?”
“你說會是誰啊?這真是太奇怪了也太意外了,在以前都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這次還是第一次呢。”
“哦,我想應該是上帝哦。”
她繼續回複:“說真的,我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聯係過了,我都已經快不記得我存有你的號碼了。你現在還好嗎?
“還不錯。你呢?怎麼樣,也都還好吧?”
“我也是一樣,也還不錯。”
廢話,我們這些統統都是廢話。
想到這裏,我換了個問話方向:“你是一名老師?”
“是啊?我記得以前的時候跟你說過了啊?”
“哦。可能是我們太久沒聯係了,我都忘了你是幹什麼活的了。”
“哈哈。你的,我也忘光了是幹啥活的。”
她果真很幽默。
“但我們都還沒刪掉對方的號碼。”我又發了一短信過去,“而且還被上帝的手給按了一下。”
“哈哈,是這樣的吧。”
我正躊躇著是否到此為止,卻又收到她的一則短信說:“你能否給我打一個電話過來啊?”
我依命去撥號,寒暄了幾句後我又問:“剛聽你的課,我想你應該是教大學的吧?”
“對呀,你認識得還不少,這你都能聽得出來的?”
“還行。我記得中學裏是講不到那麼深。”
“你還真聰明!看來你的智商不低啊。”
“師太,學生這廂有禮了。”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在耿耿於懷。”她說。
“你說,是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