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一離了也不嫁你怎麼辦?你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
“這個……我還真沒考慮。不過若萬一不嫁我,那也是她的選擇,我會尊重。”
“你這是在為她兜底啊。”
“是。”我喝了口芒果汁,“我願意做她最後的守夜人。”
“我感激你的坦率。”她說,“來之前,我就你如何解釋你跟她的分手,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性。但惟獨沒有想到你會這樣說。這等於告訴我:除了她,你根本不可能愛上任何人。”
“沒錯。這是實情。既然是朋友,我就不該騙你。”
“我明白了。”她微啟朱唇喝下口飲料,“看來你還確實是個能做朋友的人。”
“謝謝老師肯定。”
“誰肯定你啦?我明明是否定。”
“哈哈,肯定、否定,都好。”
“不過我挺感動的。”她又說,“沒想到這個時代,你這個年齡,居然還有這份癡心?”
“不是我癡心,而是她太美好,我們太默契。我放得下天地,卻放不下她。”
“謝裴童鞋,我發現你有個屢教不改的壞習慣。”
“什麼?”我不解地看著她。
“你總當著一個女人的麵誇另一個女人,我以前提出過抗議。”
“哦,嗬嗬。”我笑道,“對不起,學生一時忘記了老師的教誨。來,吃口菜壓壓驚。”
“念你用情至專,這次姑且饒過你。你繼續。”
“謝老師大恩。我有過婚姻,也有子女,我受夠了不幸福婚姻帶來的痛苦,寧可獨身孤老,也不願湊合。除非我發自內心喜歡和欣賞的女人,否則湊合來的必然同床異夢相看生厭。我以前以為我是孤獨的,可遇到了她,讓我明白世上真的存在與我相近的靈魂。若我不知還好辦,可經曆了,就成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我挺理解你的。”她看著我,“其實跟我想法差不多。”
“哦?老師也有此感悟?看樣子老師的感情經曆不比我淺。”
飯後送她回家。
到小區門口停下,我等她下車。
“你不上去嗎?”她問。
我把車在路邊停好,跟她上了樓。
她進門打開燈,那間不大但裝修精致的房子充滿了溫馨的燈光。
她站在門口,從鞋櫃邊的塑料袋裏拿出雙嶄新的男士拖鞋:“換上這個,今天才買的。”
我撕去綁繩,換上新拖鞋。
她的鞋櫃裏,除一兩雙運動鞋外,剩下幾層幾乎清一色各式各樣的高跟鞋。
她站在一旁換鞋。
我不由瞟了眼她細長的黑絲腿,習慣性地做了個吞咽動作。
不要以為我有什麼想法。這隻是個多年養成的職業習慣,實際上我早已心若止水……
“沒料到老師是位高絲控。”我說。
“什麼?”她轉身看著我,旋即明白了:“哦,我是喜歡穿高跟絲襪,從上高中起就喜歡。”
“好愛好啊。”我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不知要誘惑多少男人呐。”
“男人喜歡看女人穿絲襪?”
“當然。女人靠絲襪征服男人,男人靠絲襪征服銀行……”
“哈哈哈!”她忍不住笑起來,“太搞了!你怎麼想出來的?”
“不是學生原創。鸚鵡學舌罷了。”
“哈哈哈。”
“喝口水吧。”她已走到飲水機旁接水,“你坐呀?”
看樣子她並不打算馬上送客。我也樂得借坡下驢,跟她論持久戰。
“今天這家店真給力。”她把紙杯送我麵前說。
“是嗎?”我也很高興,“以後約好常吃如何?”
“好。不過不能老讓你破費,下次我請你好了。”
閑聊幾句後,她問:“你說你打算創業,做哪方麵呢?”
“我還沒想好。”
“那叫什麼創業啊?”她笑道,“我以為你都開始幹了呢,卻連幹什麼都沒想好?”
“其實我和她分手前正籌備評估公司,可誰知突然分手,這想法也就不了了之了。”我沮喪道。
“你不該放棄。不能把事業跟愛情攪在一起。”
“可對我來說就是一回事。”我答道,“若不為愛情,我自己有車有房無貸,生活同樣很精彩,出去也沒人敢小看。就是她的出現,讓我突然間意識到必須舍棄原有的安逸,這才認真地考慮創業的事。可我沒料到我們會毫無征兆、毫無矛盾地突然分手,一下子就沒了動力,堅持不下去了。”
“那你為什麼又說,還是打算創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