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釗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一個樹林間的草地裏,夕陽西下,照射在樹林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憩的遊客。
斑駁的樹影映入眼中,劉釗腦子有些發蒙,掙紮著坐了起來,胸口隱隱作痛,甩了甩腦袋,感覺頭上有什麼東西,伸手一摸發現頭上裹著布料,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著,發現是一件淺藍短打,左胸有一個窟窿,腳上是一雙帶了些泥土和樹葉的布鞋,身旁還有一柄長劍,一個背包和散落的東西。
過了幾刻,他才回想起之前的經曆,買銅錢,進係統,降臨異世。劉釗感覺這一切都是剛剛發生的,又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時候了。
劉釗小心地環顧了下四周才站了起來,收拾了一下地上東西,一個令牌,還有幾個小瓶子寫著金創藥,還有幾個小人參。
“係統?能否知曉當前世界情況?”
“係統能量過低,無法探查整個世界。”
劉釗腦海中反饋了這個不妙的信息,嘴角一癟,而後眉頭一皺,一段模糊的記憶浮現在他腦海之中。
原來是現在這身體的原主人接受了一樁委托,追蹤至此,與人拚殺,雙雙重傷,正此之際劉釗降臨此世界,被劉釗鳩占鵲巢。
看了看胸前幹涸的血跡,感覺一絲隱隱作痛,看來係統隻不過是勉強彌合傷口,身體的傷痛記憶還沒徹底治愈。
“哥們兒就算我不來你怕不是也是挺不下去的,希望不要怪我啦,下輩子安穩一些不要再打打殺殺了。”
劉釗雙手合十,口中陣陣有詞。而後解開頭帶綁在胸前,蓋住了破開的前襟。
收拾完畢,他發現了地上的血跡一路延伸,想必是此前對手留下的,劉釗一陣猶豫,最後決定過去確認一下。
走了大約一刻鍾,劉釗發現一個靠在樹上的人,穿著和自己相似,不同的是此人長發梳起形成馬尾,右手邊一柄鋼刀,雙眼緊閉,嘴唇泛白,進氣多出氣少,儼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人不狠站不穩,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剛一到異世就麵臨你死我活的場麵,劉釗心情複雜,隻能不斷給自己的打氣,輕手輕腳的走到那人身邊,那人卻是回光返照似的睜開雙眼,兩眼無神的看著他。
劉釗心中一顫,咬緊牙關,當胸便刺,劍尖沒入,卻怎麼也紮不進去,似乎是頂到了堅硬之物,那人怒目圓睜,竟掙紮著握住劍刃,另一隻手摸向身邊鋼刀。
情急之下,劉釗一腳踩住那人摸刀的手,雙手奮力拔起長劍,而後反手持劍,一下一下刺向對方,每一擊都帶起一股鮮血,噴的到處都是。
等到劉釗停止動作,那人早死透了。
剛才幾息時間,劉釗隻感覺心跳加速,血流上湧,雙手打顫,雙腿發軟。手上一鬆,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幹嘔了幾下,最後不管不顧的躺在了地上,大喘粗氣。
雖然為了避免後患,早就下定決心出手,剛剛的一幕還是大大超出了劉釗心理承受能力。
作為一個平時連雞都沒殺過的普通人,血流滿地的情景太過刺激,尤其是那雙圓睜的眼睛,回想起來仍然讓他膽戰心驚。
開弓沒有回頭箭,平複了好久的劉釗才踉蹌的爬起來,強忍著惡心,走到那人身邊,從其身後發現一個包裹,裏麵是幾張銀票,部分藥物,還有兩本冊子,可這都不是委托任務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