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我感覺他話裏有話,不由得被他這些莫名的嘲諷激怒了,大聲問道。
“我這麼說,你還不明白?又不是我沒在行刑台上親耳聽見和親眼看到的!”江少品也大聲回答,“如果我是嫉妒,那你是什麼?如果我是惡魔,那你是什麼?如果我是自私,那你又是什麼?”
“你,你……”我一急,一時間百口莫辯,啞口無言。
“梅成香,到這個時候,你還滿腦子的假仁義,偽慈善?難道你沒聽過‘無毒不丈夫’這句話嗎?你以為你是聖女,從來沒有過自私的想法?如果你真有你說的那麼高尚,當初你師父擋釘板的時候,你怎麼不上前代替他?你朋友斷手喪命的時候,你怎麼不見蹤跡?所以,得了吧,你的那些所作所為不都跟我一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悲憤的瞧著他,一動不動,半晌,我開始反駁,“江少品,你這樣說我有什麼證據?”此時此刻,我的心在滴血,我一字一句的對他說,“想不到你和黑獵差不多的壞,白的硬是說成黑的,我是記不大清楚十年前我和阿慧之間發生過什麼,但在我的記憶裏,絕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可怖和惡毒!倒是你,不顧一切的傷害別人,以此為樂,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頭上,你說,你這不是強人所難、無賴的做法嗎?”
“哼哈!”江少品狂笑起來,“無賴?用這個詞來形容我,簡直是大巫見小巫!雖然我現在被我所謂的父親欺騙了,但並不代表我就會如你所願,做什麼‘棄暗投明’的傻事!”他低頭瞅著他的雙手,喃喃說道,“我這手都曾經被鮮血染紅,你以為我就隻做過下毒傷害周永剛這一件事嗎?”
我一聽,渾身發抖,什麼也顧不得了,跳到他麵前,用他給我的那把黑漆匕首抵住了他的脖頸,恨恨的盤問到,“江少品,除了毒害周永剛之外,你到底還做了什麼虧心事?如實招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我簡直控製不住想要把他即刻結果了的衝動。
江少品斜睨著我,眯起了眼睛,他臉上竟然帶著一絲釋然的微笑,他淡淡的說,“梅成香,你動手吧!殺了我!除掉這世上的一個禍害!就當我贖了我所有的罪!”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接著說,“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東西,你應該很清楚,我是壞到極點的那種男人,我和這樣陰冷可怖的環境是密不可分的,我與這裏的一切都是合二為一的,在我的世界裏,從來都不曾有過你所謂的真、善、美,我看慣了虛假、醜惡、出賣和背叛,甚至絕望和死亡!在這裏,沒有這些,就沒人會活得下來,這本來就是一個黑暗的世界,最有效解決問題的方法也就是用黑暗對抗,以毒攻毒,毫不留情,難道不是這樣嗎?你要知道,在這裏,是沒有仁慈和寬容,有的話,那你就死定了!”
我立即對他的一番話產生了反感,打斷了他的話,一口氣叫道,“江少品,收起你的這一套!我對你的黑暗理論從來不感興趣!”
我們倆的眼睛和眼睛開始了無聲而激烈的戰鬥,我義正辭嚴的繼續說下去,“哼!你別用‘壞’來做擋箭牌,就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肆意犯罪!你不要用什麼陰冷可怖的環境來推脫責任,沒聽說過‘出淤泥而不染’嗎?你敢否認你不是一堆淤泥?要不然你怎麼會同流合汙?你說你看慣了虛假、醜惡、出賣和背叛,你也就學會了這一套?學會了不斷的出賣別人和背叛朋友?難道你就不明白,帶給你絕望和死亡的不是任何人、任何環境,而是你自己!難道不是你自己把整個你推向了懸崖,推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活有很多種活法,都是人選擇的,你要選擇活在黑暗裏,你又能有什麼緣由去責怪別人?”
“江少品,你就別自欺欺人了!在這裏大言不慚的為自己辯護!我可告訴你,你所做的一切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的!你就等著吧,等著下地獄去吧!”
他默默的瞅了我好一會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忽而變得有些傷感,接著,他心不在焉的說道,“梅成香,你不覺得我們現在談論的這個問題有多無聊?我們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了,行嗎?”
我冷冷的瞧著他,丟下了一句話,“我不想再看到你!一秒鍾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