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打動了崔老太。她不懂法,也不確定李大閃說的是真是假,但是老妖婆的信條就是這個家隻有她說了算,不容許別人在沒有經過自己同意的前提下做任何事!
崔老太一把攔住剛剛再次站起來的李老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想離你們就去離,協議你們愛怎麼寫就怎麼寫!李大閃,想在我這拿錢,沒門兒!那個小狐狸精你也給我聽好了,離開這個家,你就永遠別再想進這個門!”
楚心月覺著崔老太好笑,到現在了你還在威脅別人,你還有什麼資本?
但是看到她不再吵鬧,知道現在還有機會,還可以談。於是很平靜地問道:
“我們已經決定離婚了,這個事誰也左右不了,現在的爭議也沒有多少。如果你願意,條件咱們還可以談,我有我的訴求,你也可以有你的。”
李老頭氣鼓鼓地瞪著楚心月,琢磨著怎麼給楚心月施壓。他也非常不希望楚心月離開,不隻是因為兩個孩子需要照顧,這個家裏所有的內務勞動,也一直是楚心月一個人承擔。就連家裏那條訓不熟的笨狗,也隻有楚心月一個人給它洗澡打理,她這一走,這個“臭狗”真的能臭死。
李大閃穩穩當當地坐下,看著崔老太,等她發話談離婚協議。但是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碼事,這個事他計劃了很久,那麼懶的一個人,竟然偷偷在電腦裏建了一個文本文檔開始記錄和修改。李大閃計劃的這個事,回頭找時間再寫出來,因為現在不是講那些的時候。
崔老太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這個根本沒什麼可考慮的,已經和李老頭和李大美研究很長時間,幾條協議早就記在心裏了。
“大閃,把你寫的那個協議拿過來,我再看看。”
李大閃從口袋又掏了一份出來,展開放在崔老太的麵前。
崔老太裝模作樣地拿起來看了一陣,然後又放回桌子上,指著第一條說道:
“那個店給你,房租自己去交。”
李大閃和楚心月都同意,這個店隻要交到了楚心月的手裏,她就有了維生之計。既不用擔心挨餓,等天氣轉暖之後可以住在店裏,也能節省下租房子的錢。
至於那一年的房租,兩個人都不太在意,畢竟一年三萬五也不算多。李大閃想的是有那二十二萬墊底,不在乎這幾萬。就算那二十二萬全給不了,怎麼也能拿到個十五六萬。
楚心月早就料到了這點,她也不指望那二十二萬,想的還是靠自己努力,每個月負擔這不到兩千多房租並不難。
看到自己修改第一條這麼順利,崔老太也挺滿意。和孩子要來了一支筆,用力地把房租那句劃掉。然後指著第二條,咬著後槽牙說道:
“這個錢我不給!光說你幹活了,怎麼不說你吃飯了?這些年連吃再穿,花了多少錢?光說你給這個家裏買了什麼,兩個孩子從頭到腳你給買了多少?咱們誰也不欠誰的,要走就走,別想拿我的錢!”
楚心月沒有表態,這一點她也早就預料到了。想動崔老太手裏的錢,太難了!就是法院拿著判決書來強製執行,她也能拍頭抹血地耍無賴。隻要能讓我走就行,離開你們我才有機會過我自己的生活,哪怕是去死,也是幹幹淨淨的!
李大閃也早有準備,知道沒這麼容易從崔老太手裏要出錢來。但是聽到一分不給,雖然是意料之中,也是氣得直哆嗦。
“這個錢必須給,法院的法官給算出來的。給了,咱們和和氣氣。不給,法庭上沒你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