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木門發出喘息。

小櫻踏入病房。

鼻翼間血腥味在蔓延。

小李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沉睡,他的病床前,站著一個小櫻毫不陌生的身影。

——葫蘆娃我愛羅。

飄逸的沙子浮在小李的全身。

一眼可以看出來我愛羅想要做什麼。

紅絲彈出,穿透了我愛羅的手腕。

鮮血一滴滴地順著紅絲滑落。

滴答、滴答、滴答……

我愛羅瞳孔緊縮。

圍繞在小李身邊的沙子瞬間像是失去了支撐,猛地消散。

我愛羅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受傷了?”

“血!”

“鮮血!”

我愛羅不停地重複著這一句話。

像是陷入了什麼奇怪的癔症。

小櫻懶得理會這精神病的小崽子。

她聽人說了小李受傷的事情,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位葫蘆娃。

沒想到比賽結束後,這廝還想著來報私仇。

真是狐狸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啊?

小李好歹也是她罩的!

“我的頭好疼!”

“啊啊啊啊啊!”

我愛羅突然癲狂似的捂住頭,眼中爬滿了血絲,額角的青筋暴出。

小櫻走上前,一把推開了我愛羅,把他和小李隔開。

她看了看我愛羅痛苦的樣子,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

“我刺穿了你的手腕,你應該是手疼不是頭疼!”

“笨蛋!”

她把花放在了小李的床頭。

小李雖然是個粗眉毛,但是性格還是不錯的。

小櫻喜歡漂亮的孩子,也喜歡善良可愛的孩子。

至於眼前這個暴躁的孩子,她真的手癢癢。

“我要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們!”

我愛羅眼神陰鷙地盯著小櫻。

小櫻雙手環胸,靠在病床前,上下打量著我愛羅:“你覺得你殺得了我嗎?”

她的目光漸漸地從我愛羅的一頭紅發上轉移到了他額頭上的字。

——愛。

誰家正經人小小年紀就在額頭上紋“愛”字?

這得多缺愛啊?

小櫻漫無邊際地想。

“我的體內有一隻怪物,我殺不了你,它也會出來殺了你的。”

我愛羅咧開嘴角。

看上去病得越發嚴重。

“哦?”

“是嗎?”

小櫻的目光聚集到了我愛羅的肚子上。

鳴人的體內有一隻九尾,那麼我愛羅話中的意思,她是否可以理解為,我愛羅和鳴人是一樣的?

“我是一個怪物,奪取了母親的生命而出生。”

“為了使我成為最強的忍者,父親用忍術將沙子的化身附在我的身上。”

“我從一出生就是個怪物!”

我愛羅的聲音越來越低。

他似乎極力用淡漠的語氣彰顯著自己絲毫不在意的態度。

但是……

小櫻眼神微動。

這個葫蘆娃還是在傷心呢。

說著每一句殘忍又冷酷的話,但是拆開一看,每一句都在說著“我需要愛”。

所以說,人類啊,太過於口是心非了。

“人,不過是聚集著殺戮和憎恨的肉塊罷了!”

“我以母親的生命為基礎,作為村裏的最高傑作被創造出來。”

“作為風影的孩子,父親不斷地交給我忍者的秘訣,我被過度的保護著、放任著。”

“從六歲到現在的十二歲六年間,我不斷地被親生父親暗殺。”

“我一直找不到我的人生意義,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我就是為了殺光除了我以外的人類而存在的!”

“為自己而戰、為自己而活、隻愛自己的殺戮武器!”

我愛羅的身上彌漫著一股有一股的低氣壓。

他的腦海中充斥著暴亂的回憶。

其中,有一整夜一整夜的孤獨、有遍地的屍體和鮮血、有父親冰冷的目光、有村民厭惡恐懼的麵孔……

他永遠都是一個人。

他就像是活在世界之外。

隻能依靠著不斷地殺人,來獲取對自身存在的認知。

我愛羅眼中滿是暴戾,他睜開眼時,麵前春野櫻的身影卻消失了。

我愛羅不可避免地愣了一秒。

啪嗒——

一個果核精準地穿越了沙子的攔截,砸中了我愛羅的額角。

我愛羅的眼中爆射出兩道憤怒的凶光。

小櫻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窗台上,一邊啃著小李果籃裏的蘋果,一邊若有所思地聽著我愛羅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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