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剛剛出了那個該死綿地洞,不料這天不作主,竟是下起了瓢潑大雨。幾人幾經輾轉,才找到了個破廟藏身。可就在我踏進了這破廟之內就猛然間發現這裏不正常。廟裏的石像竟是五個一隻眼的僧人,且都是似笑非笑的神情,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肖檬也看到了這幾樽鬼氣森的的石像,嚇得直接就躲到了我的背後,同時遲疑道:“這不是史書中說得‘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嗎?”
“這個你也知道?”
“當然了!”肖檬帶著很了不起的口氣繼續說道:“當時是元朝的末年,民工在修治黃河決口的時候從河底挖出了個獨眼石人,背後刻著‘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其實這就是當時白蓮教信徒韓山童、劉福通早先埋在地下的,於是這句話就傳開了。果然,不久,韓山童和劉福通就帶人反了。接著元朝就開始亂了起來。”
肖檬說完還得意的揚了揚頭,好像她還真是什麼學識淵博之人。可她那慘白的麵龐和不住在顫抖的身子卻讓人不禁升起憐憫之情。
此時的老道卻立在了原地,半天沒作聲。我大感奇怪,就用胳膊肘捅了捅老道:“我說老道,你看這些玩意兒是些什麼?像和尚又不是和尚的。”
回過神來的老道隻給了我一個複雜的臉色,語氣中有說不出的沉重:“我們不能在這裏,得趕快走了,這個地方不幹淨!”
走?可我們還能走哪去?此時的我全身都濕透了,雞皮疙瘩是起了一茬又一茬。再看肖檬,不住的打著哆嗦。此時不管是我們的體能還是體溫估計都隆到極限了,再要是出去淋雨,那我可真寧願死在這裏。
我馬上就反駁道:“老道,你說這個地方有髒東西,我們也信。可你看看我們現在的情況,再出去淋雨可真就是相當於處尋死路了。”說罷我轉身指了指肖檬:“你看看她,她這樣還能出去嗎?所以說,老道,要是真有髒東西也就要你多多擔待著點。我倆可再經不起折騰了。”
老道卻一仰頭,歎了口氣:“豎子無知!貧道不是嚇唬你們,這個廟裏供著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大羅神仙,而是瘟神!”
接著老道就娓娓道來這一目石像的由來:“自古以來,這神仙也分好多種。有供人求子祈福的喜神,也有降災之神。這五個石像就是瘟神,這個廟就是用來避瘟的。不到敬瘟的節日,常人是根本不能來這裏的,進了廟,不死也得染回病。這五個就是五瘟使者,又稱“五瘟神”、五瘟使,專司人間疾病禍福。據傳,最早的五瘟神像就是一人一隻眼,民間又叫稱作是‘一目五’。進了這種神廟必會有災。”
老道鄭重其事的說完了這事,神色還帶著些許有慌張。可我想來,這老道本來就是有宗教信仰之人,對這鬼神之事難免有些心虛,尤其是對這些神仙之類的。想到了這裏,我反而將剛剛慌亂的心情平複了。
轉頭就對老道安慰:“老道呀,我們又不是要占了這幾位神仙的小廟,隻不過是想避一避雨。想來這些大仙也是大仙有大量,不會和我們這些市井小民計較吧。你放心,我們等雨過了就走,絕不會打擾了這幾位大神的清靜。”
老道再就沒說話,這就表示他也同意了。當下我就躺在了這冷冰冰的地上,也不管什麼的髒不髒的,先把身子緩過來再說。可就在此時,肚裏卻是一陣的怪叫,我咽了口唾沫暗罵自己。娘的,又餓了,真是屬豬的!
就在此時,外麵又是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廟口的幾株草。我不能的眼前一亮。我趕忙就三步並二步上前拔了一苗。一看之下我心裏狂喜!這幾株草是可以吃的!不,這不是草,它就是野菜!
在塞外旋工這麼長時間我也從當地人那裏漲了不少的見識。廟門口的這幾種草在方言裏叫苦菜,葉子邊上呈鋸齒狀,還有一種是灰菜,葉子呈三角形,葉片下麵呈灰色。這兩種都是當地人采回去用來喂豬的。既然豬可以吃,我們也就能吃!
當下我就蹲在了這廟門口采了一把又一把直接就摟在了懷裏。濕漉漉的野菜夾雜著雨水流了我一身,可此時的我卻感覺不到半分的冷。我當下就把這一懷的草就抱到了肖檬可老道的麵前。
肖檬把手伸到了我的額前:“你腦子也沒燒壞啊,怎麼盡幹些不著調的事。”
“你們不懂,這些草,啊呸!這些野菜是可以吃的!”
“真的?”肖檬顯然不信。
“真的,可以吃的。我以前就吃過。”為了讓他們相信,我不得不撒個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