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剛剛強子的提醒我如醍醐灌頂,一下子就認清了形勢。不錯,那巴蛇可心說是凶悍無比,就連剛剛掉下了那萬丈深淵都沒摔死它,可見其生命力的頑強。在這地底下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生物能敵得過它,但就這樣一個凶獸竟是追到我們一半也嚇跑了。這洞裏的凶險程度可想而知。
就這樣,我背著驢爺和強子等人一步一個腳印小心翼翼的前進。岩洞裏的路很不好走,全是被常年的地下水流侵蝕出來坑坑窪窪的,我們深一腳淺一腳的不一會兒走得腳就酸了。全身幾乎都纏著紗布的鐵砣更不用說,每走動一下就牽動一下已經給痂了的傷口,疼得他不住的直吸氣。
轉話眼間四個人就傷了兩個,我在為接下來的行程揪心不已。要是再遇上什麼突發狀況,那可說不準就真全軍覆沒了。在我背上的驢爺就在剛剛驚歎了一聲以後估計是又嚇得昏死過去了。我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這驢爺好像恢複了幾分神智,可馬上給人的感覺又像還有點不怎麼正常,每次隻說上半句話就沒了下文。總是弄得我心裏迷霧重重,但我依稀覺得從這驢爺的嘴裏還能套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隻要他能醒來!
由於心裏想著事兒,就分了心,我一個不小心直接踩進了一個大坑裏,腳下脫了力差連驢爺和我摔個驢打滾。也幸好是我反應快,當下就穩住了身形。可就在此時,鐵砣一陣驚呼,就在我的旁邊摔了個狗啃屎。摔倒的鐵砣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過了小半天才緩了過來,我一看鐵砣,頭上滿是密密的汗珠,而在他大腿根部包著紗布的地方卻是滲出了一抹殷紅,就如一朵妖冶的花般看見就讓人有觸目驚心之感。
“我看,我們還是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再前行吧。就是再強壯的身子也不是鋼造鐵鑄的,這樣下去盡早也會吃不消的。”我適時的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強子見這裏也就有那血色的泡泡的,也就點了點頭:“是的呢。剛剛在那巴蛇襲擊的時候我把表和氣壓計給丟了,也不知道我們又急行軍了多長時間。還是先休整休整再說吧。”
我和強子找了個比較平坦的地方又鋪上了帆布,就當作是我們的臨時用床了。強子把剛剛摔了的鐵砣又拖到了這帆布上,扯開了包著的繃帶給鐵砣又上了次止血的藥品,鐵砣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接下來我們就將包裏的食品等物資又分了部分給我們四個人。
黑漆漆的空間裏隻能聽到塑料袋那嘎巴嘎巴的響動,聽到我的耳朵裏都覺得滲得慌。被我扶著成了半躺著姿勢的驢爺竟是在不住的哼哼,不消片刻就睜開了眼睛,對著我手裏的吃的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敢情這驢爺剛剛是被餓昏的。
強子看到驢爺已經轉醒,就將早給他分下的那份遞了過來。我卻靈機一動又把強子遞過吃的的手又推了回去,在驢爺眼前晃著我吃剩的東西道:“驢爺,想吃嗎?想吃你就把你在地下看到的東西一字不落的告訴我,說了你才有東西吃的!”
驢爺幹憋的嘴唇抖動了半開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了幾句話:“行……行……了,我又不上小孩子,該和你們說的我自然會說,現在……”
看驢爺成了這樣,強子麵色又露出了幾分不忍:“行了!人家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你還這樣,趕快打吃的和喝的給驢爺拿過去!”
我呸!強子這小子這時倒是上杆子開始裝好人了!之前不是還和老子說要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想這些了!但此時的我卻基本可以確定,驢爺能這樣不平心靜氣的和我們說話那就說明他在被那巴蛇吞下去後又在機緣巧合時被吐了出來時已經恢複了正常人的思維。這老頭還真是命大!我打心眼兒裏佩服道。
一袋牛肉幹給了這驢爺還沒半會兒功夫就被這驢爺風卷殘雲般消滅了個幹幹淨淨。不料這老頭吃得太急,又被噎了個半死,灌了小半瓶水才好不容易順過氣來。
趁著驢爺腦袋還清楚我就當下發問:“驢爺之前是因為您……嗯……有病,所以我感覺您和我們說得那地下的情況也沒說詳細。我現在還想問,那地底下屍人的遺跡真的就是一處龍宮麼?還有您之前和我們說得那些情況有什麼紕漏現在也麻煩您能不能補充一下,我覺得我們如果要是想繼續向前就必須再從您這裏多挖一些東西出來。”
驢爺點了點頭,隨即一聲長歎:“唉,半死不活的活了幾十載,卻在這最後土埋到腰的年紀了心裏又才明白得根個明鏡似的。你們的苦衷我也能猜出一二,要不怎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到這地下死氣最重的地方來。你們容我想想,畢竟也好幾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