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們都成了沒影子的人,我們幾個都感到脖子裏涼颼颼的,也不知道我們到底是活是死。
驢爺本是鄉下人,就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也還是一個見識短淺的人。此時的驢爺是一腦門子的汗,對著我就惶恐的說道:“你說,我們是不是已經全死了?”
我一聽就是一怔:“全死了?”
“嗯!”驢爺點了點頭:“我覺得咱們可能是都死了,都沒影子了!”
可此時的鐵砣卻是搖了搖頭道:“也不盡然是這樣,但我想的是,我們是丟了影子了。而我們的影子就是在後麵要驅趕我們。”
強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同時搶過了手電對著我們的身後就照:“哪裏有?我們的影子在哪裏?”
可強子的手電光束過處看到的還是那玄黑的岩石,哪裏有半分我們影子的痕跡。
我想了想,感覺此時我們的情況有些不妙。先不說我們的影子到底是到哪裏去了,可就這麼一個詭異的情形就將我們幾個嚇得先自己亂了陣腳了。心亂了就什麼事也做不成了,要是我們後麵真藏著自己的影子要伺機暗算我們,不用那些詭異的玩意兒出手,我們首先自個兒就把自個兒給嚇死了。
當下我幹咳了兩聲,對著強子等人就說道:“管他什麼狗屁影了不影子的,都還不是我們自己身上的東西。人嚇人嚇死人,我們不能先亂了自家的陣腳,先好好看看情況再說。大家一字排開,一個人都別落下,咱先小心翼翼的再往前走一段再說。也許說不定咱們出了這段岩道後影子又回來了!”
眾人聽了我的說辭都點了點頭。
這下強子排頭,我斷後,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往前挪著。
兩邊那鬼氣森林的壁畫在一點一點的被我們甩到了後麵。可我感覺這地方有些不對勁,就仿佛我們後麵總有個人的悄悄的跟著我們。在我前麵的是鐵砣,鐵砣這廝自從被那大蛇吐出來以後就全身都是傷,一頭的頭發也都沒腐蝕了個幹幹淨淨,臉上還有不少地方掉了皮。他這副模樣在這環境中也能冷不丁能嚇我一跳。
鐵砣就在我前麵像是蝸牛在爬似的,每動一下都十分的艱難。那已經破了的褲子上全是滲出來的血跡。本來纏著的那幾圈繃帶也是髒亂不堪,舊傷加新痕,我無意間看到了也是觸目驚心。
這麼不長的一個岩道我們竟是跪著爬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每個人都是雙膝酥麻無比,膝蓋處早就磨爛了。兩邊的岩畫都已經到了末端了,眼看著就要出了這該死的岩道了。當下我心裏一陣狂喜,不由得加快了向前爬動的步伐。
哪知我向前一發力,身子不由的就撞到了鐵砣的身上,鐵砣本來腿上就有好幾處傷,一下子被我用了這麼大勁給壓了上來,瞬間那條綁著繃帶的腿就血流如注。鐵砣噝的吸了口涼氣,腦門的汗珠一個接著一個像是下雨般滴落到了地上。
轉眼間鐵砣的那條綁著繃帶的腿就化為了鮮紅色!
看樣子這傷口是繃裂了!鐵砣雙手托著地就直起了身子來,腿上的傷口開裂根本就不能受擠壓,他竟是單著一條腿站了起來。
在前麵的強子察覺到了鐵砣異狀,一回頭就看到鐵砣單著一條腿直立著身子站了起來。強子當下就驚惶失措的大叫:“不要!快,快,快跪下!”
我剛剛被鐵砣這血流如注的情形給嚇蒙了,卻是把這裏必須跪著前行的禁忌給忘了!醒悟過來的我雙手如閃電般的就大力推了鐵砣一把,正好就把他推倒在了一丈遠的地方,重重的摔了個狗啃屎。鐵砣就如死般的扒在那裏半天都沒反應。
可下撞擊的力道可不小,但就算是因此再次受傷也比送了命強。
我把手電筒光不的方向轉移到了鐵砣的身上,同時朗聲喊道:“鐵砣,你沒事兒吧。”
鐵砣的身子在那裏弓著像是個蝦米,隻是哼哼了兩聲。但聽到這兩聲我暗自鬆了一口氣。挪著身子就要過去拉他起來。
可就在我剛挪出一步的時候,後麵忽然竄出了一個黑色的影子!那種速度奇快,就如一頭追著獵物的豹子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閃到了鐵砣的身邊!
這是?這就是鐵砣的影子!我離著鐵砣最近,可影子竟然能憑空跑出來這還是第一次見,我整個人就僵立在了當場,移動不得分毫。
強子看到自己的師兄被這影子竄到了跟前,急得是抓耳撓腮可在他那個距離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扯開嗓子對著鐵砣高喊:“快!快走!離開那裏!”
也不知這鐵砣是因為傷勢的緣故還是自己本身被嚇蒙了,就是橫身在那裏像個死人般一動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