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你不再往家裏帶任何人。你去上班,我就在家裏呆坐著。
我們,互不侵犯。
直到有一天,你中午突然回來,你的推辭是有東西忘在家裏了,而我知道,你是故意回來看我的,你是回來求證的,求證我是不是一發呆就是一天,求證我是不是一整天都不曾吃過東西,來求證我是不是真的想你看到的那樣。
你,生性多疑。
你坐在我的床邊,碰了碰我的額頭再覆上自己的,轉而問我:“你也沒發燒啊。”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你,點頭。
“那你為什麼坐在這裏?動也不動?”你環顧四周,最終目光鎖定在廚房,開口問:“而且,你也不吃飯的嗎?”
我搖搖頭,也像你一樣看向廚房,那個我不曾進去過的地方:“我說過,我不會開門。”
這一次,我看到了你眼裏微微的驚訝,但稍縱即逝,讓我有種看錯的感覺。
你還是沒有問了個究竟,你隻是拉著我,教我怎麼開門。但更重要的問題是,我也不會用廚房裏的東西,那個被你稱作是“天然氣”的東西,那個被你成為“油煙機”的東西,我都不曾見過。
我看到你接近崩潰的表情,莞爾一笑。
你去呆在了那裏,看向我的視線不再轉移,我也任你這麼看著,你想你是知道的,你要做的一切,我都不會反抗。
在不經意間,你的聲音柔和了許多,你說:“你笑起來,其實挺漂亮的。”
我慢慢的點頭,告訴你,我知道了。
你似乎是明白了我點頭的意思,你走近我問道:“你為什麼要選擇我?”
我微微一怔,不再言語,我緊緊的閉上眼睛,關於那個人的一切都浮現在眼前。
那男,一個我愛慘了的男人。
曾今我們山盟海誓,曾今我們心心相惜。
但我終究是忽略了,他也是男人,男人的本性,他也會有。當他帶回來青樓女子的時候,我在期盼他回頭,當他為了那個風塵中的女人將我休了的時候,我還在期盼他的回頭,當他害死自己親生女兒的時候,我痛不欲生。
我恨自己的懦弱,我恨自己的愚鈍,我恨自己對他的相信。
從那時起,我知道了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從那時起,我學會了殘忍的笑。
從那時起,我明白了隻有讓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才不會被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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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早已不見你的蹤跡。
我知道,你看到了我的回憶,讀懂了我的憂傷,明白了我的怨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