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好久皇上留宿與我的蝶蘭苑,盡管我知道這樣會將自己推到眾矢之的但我依然選擇這麼做,既然是要鬥,那麼就讓風暴來的更猛烈些,一並解決。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發現雖貴為皇上的他也是有許多顧及不到的,他本就對安妃有所排斥,但是卻因為朝廷離不開安成遠所以一直將就安妃,在必要的時候還要寵著安妃。
在開國初期,安成遠帶領整個安寧府的人拚死保住了現在的皇上,直到江山穩定才將皇上捧上皇位,皇上繼位之後重用了安寧府的人,安成遠自然是權位最高的,也因此安成遠慢慢的變的貪心,越來越不滿足與現狀,越來越囂張跋扈。
又因為開國初期大封爵位之時給予安寧府太多的權利,安寧府的勢力遍布,逐漸擰成一股勢力,超出皇家管轄的能力,故而皇上選擇娶安禦穎為妃,平衡前朝,牽製安寧府。
但現在還不是徹底拔除安寧府的最好時機,所以皇上依舊得平衡後宮,平衡安妃。
我故意在皇上下朝之後才起床,我坐在梳妝鏡前任由他這一國之君擺弄我的頭發。
他咧嘴憨笑道:“這是我前兩日跟允纖學的,想著有機會給你梳頭。”
看著他笨拙的動作,我的心卻無絲毫漣漪……
哀莫大於心死……
我麵上淺笑,從首飾盒中取出一支銀簪,簪子中間鑲嵌一顆綠翡翠,別致極了。
我舉起簪子在他眼前晃晃,欣喜的問他:“這支簪子好看嗎?”
我瞥見他眼中有片刻的停頓,他恢複平常,淡淡的問我:“你的簪子那麼多,這隻是一支銀簪怎麼這麼高興?”
我將簪子放至眼前,細細觀看,嘴中回答道:“它雖及不上黃金,但是卻比黃金耐看,也比黃金顯得別致,相較於黃金我更喜歡這銀的。”
他不再撥弄我的頭發,坐在身旁的椅子上,看著我,眼裏沒有剛剛的欣喜,問我:“你的簪子哪裏來的?”
我看出了他眼中的怒意,莞爾一笑,漫不經心的回道:“每年內務府都會有這樣的東西送來,今年好像又開始時興起開國時期的樣子,我一眼就看上了這樣式,所以就先藏了起來。”
我看向他,問他:“你覺得這樣子如何?好不好看?”
他將簪子握在手中,細細端詳,似乎在回憶什麼。片刻之後才抬起頭,恢複剛剛的神情,對我點頭,柔聲的說:“好看,這樣子很耐看。”
我接過話:“可不是,我覺得越是最初的越是有意義,耐看!你就好比這簪子,樣子玲瓏,很精致,我覺得如果有一日我不小心將它損壞了,我也不會丟掉它,畢竟當初的那份喜歡那麼濃,我對物和對人一樣,用久了就有了感情了,有了感情的東西即使不再完美了我也不舍得丟掉的。”
他若有所思的重複的我的話:“即使不再完美了也不舍得丟掉。”
視線飄向窗外,忽略了我嘴邊高高掛起的笑容。
用過早膳之後他就借口要批奏折離開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中升起一陣明媚。
“允纖,去把文嬪請來。”我輕啜茶水。
窗外陽光明媚,這樣的日子就是讓人高興,這樣的天氣也適合跟姐妹出去轉轉。
我們很快就進了後花園,聽宮中的老人說今年的花開的格外的好,比前些年旺盛的不止一星半點,這是好的兆頭,預兆後宮子嗣昌榮。
“聽聞皇上這許久沒有去你那裏了,是不是有些生姐姐的氣了。”我湊近身旁的白色花兒,輕輕的嗅嗅。
“姐姐說的哪裏話,冉兒能侍奉皇上本就是承蒙了姐姐的成全,這個時候看著姐姐得寵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生氣。”
我不予理會,閉上眼陶醉花香中,“好香的花,隻是在這後花園中每個人都能賞到,這樣就不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