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陳氏的葬禮已經過去,段淳抱著小天澤坐在妻子經常看牡丹的地方愣愣出神,不一會身後響起腳步聲,段淳立刻怒吼道:“不是告訴你們不要來煩我了嗎。”隻聽身後之人發出顫抖的聲音說道:“大哥我來晚一步。”段淳回過頭看到來人,此人英氣勃勃,身著華麗長衣,腰係金絲腰帶,兩條劍眉與一雙丹鳳眼睛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正是當今宰相段陽,也是他的弟弟,段淳隻是搖了搖頭,段陽疾步走了過來,看向他懷中的孩子,激動的渾身發抖,興奮地說道:“大哥段家有後了,段家有後了啊,老天有眼啊。”為什麼這麼激動呢,也不知道為什麼,兩人正直壯年妻子就是懷不上孩子,段淳沉聲道:“這是你大嫂用命換來的。”段陽也沉默了。
過了一會段陽先開口道:“大哥我的探子告訴我當日大嫂臨產,全揚州城有名的產婆都快速的消失了,我看這其中有問題,這是想讓我們段氏一族絕後啊。”這時段淳布滿血絲的雙眼立刻瞪大道:“查到是誰了嗎,我要他血債血償。”段陽道:“還沒有。”段淳無力的坐了下來,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段陽立刻說:“大哥,你要振作起來啊,我想嫂嫂一定不願看到你這樣的,她一定希望你們父子好好的生活下去啊。”這時候小天澤哭了起來段淳看向孩子,目光柔和了許多,對段陽說道:“走吧,你走了這麼遠的路途也餓了吧,正好小天澤也到吃奶的時間了,走吧去吃飯吧。”
段陽追了過來問道:“大嫂葬在哪裏了,我想去祭拜一番。”段淳道:“就在後山,明天吧,我和你一起過去。”夜裏哥倆喝的大醉,段淳失聲痛哭,他感覺上天和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一切就好像昨天剛剛發生的一樣,妻子臨死前的話語還回響在耳邊,同時他也暗自下決心一定要照顧好他們的兒子。
第二天,二人隻帶著幾個親衛來到了後山,進入山中沒有幾步便看到一片牡丹花海,上麵許多隻彩蝶在飄舞,這番美景之中卻有一座新墳,二人順著小路走到了墓碑處,段淳輕輕地用手撫摸著墓碑,就好像撫摸著愛人的臉龐,段淳發出顫抖的聲音道:“雪兒你放心吧,隻要有我在一天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澤天。”煙雲國天空始終那麼美,雲朵像煙霧一樣環繞著太陽,但是這一幅畫麵卻是有一些悲涼。
幾日後。“報”州牧府外麵傳來了士兵的聲音,段淳問道“何事”,士兵立刻跪下說道“聖旨來了”,段淳立刻跑了出去,他看到了自己的弟弟與傳聖旨的太監一起來了,這讓他很疑惑,那太監發出尖尖的聲音:“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蠻族大軍多有調動跡象,為了防止意外發生,特遣段愛卿出使蜀國促成兩國聯盟...........................”段淳聽到立刻明白了弟弟為什麼來了,因為他知道他這一走不知道幾年,他不可能帶著小天澤,弟弟這是來接天澤的啊。
帶著複雜的心情接了聖旨,段陽過來道:“大哥這次事關重大,但是小天澤又剛剛出生不宜遠行,我特地來接天澤。”段淳道:“為什麼要派我過去,你怎麼不和皇上說明情況啊。”段陽道:“我啟奏過皇上,可是這種關乎國家生存的大事隻能由有能力又值得信任的人去做,而我是宰相又不可能去,所以唉。”段淳想了想然後長出一口氣道:“我段家世代忠良,我這次去可能要幾年的時間,你務必要照顧好天澤。”段陽重重的點了點頭。
黃昏已到,但黃昏下一隻軍隊卻在行進,段陽抱著天澤目送段淳離去,段淳正坐在馬車內雙手放在膝蓋上閉著眼睛心裏道:“天澤對不起,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沒有做到答應你母親的事情”。後麵還能聽到天澤的啼哭聲,他的心裏更痛了,與此同時段陽還在哄著天澤道:“大哥你受苦了啊,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啊,你為了這個國家卻放棄了你所愛的一切東西,你心裏也應該明白天澤以後會有多恨你吧,可你居然還是接了聖旨。”
段陽也走回了自己的馬車,馬車內段陽拿起半塊玉佩這是段淳走時命人準備的,段淳手裏有另一半,也許是感情的一種寄托吧,段陽輕輕地為天澤係在了脖子上,歎了口氣,繼續哄著天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