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百般無奈,又不敢把張家得罪狠了,隻得將此事上報。
楮知白正是得了消息才趕到彩雲山地界的。
聽了楮知白的介紹,駱梧心中覺得奇怪。
之前那孩子隻挑獨身行走的女修來偷,而且選的都是偏僻荒涼之所。
回了東海大陸,膽子卻是忽然就大起來,不僅跑到彩雲山最大的道觀行竊,還一下偷了兩個女修。
這難度可比在將與山犯案高了數倍。
那孩子當時被她抓住時整個人都懵了,瞧著頂多是有些小聰明,可也不像特別早熟的樣子。
怎麼想都覺得清涼觀失竊案不像是那孩子做下的。
不過這一切都隻是推想猜測,駱梧將其壓在心裏,麵上不動聲色。隻等到了清涼觀再做查探。
大約是遷就不會禦劍的駱梧,楮知白一路都是步行。
幸好彩雲山也不遠,不到一個時辰便到達清涼觀外。
駱梧四下打量,心道這道觀規模可真不小。
白牆青瓦,玉階石雕,哪兒哪兒看著都比安定門氣派。
沒辦法,他們安定門在整個中州聯盟是出了名的又累又窮,不然也不會常年缺人手了。
門前守著的小道童見有人來,便走了過來。
楮知白亮出腰牌,小道童立刻麵帶恭敬地將兩人請進去,連通報一聲都不需要。
跟在楮知白身後的駱梧暗自感慨,在東海大陸境內,大約隻要是姓楮,就可以橫走天下了。
不過也幸好楮知白不是個紈絝子弟的樣子,不然就算他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她也沒辦法跟他泰然相處。
小道童將兩人引到一處寬敞院落內,奉上茶水點心,小心翼翼地在旁伺候。
茶葉隻在杯子裏滾了幾個轉兒的功夫,清涼觀主便急匆匆地趕了來。
觀主是個中年男子,玉冠束發,白麵無須。一身青色道袍幹淨合身,身上也無多餘裝飾。乍一看去,還真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
然而出於職業習慣和多年經驗,駱梧一眼就發現,這觀主雙眼精光閃爍,是個精明之人。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
若是不通俗物,癡心仙途的人,也沒辦法經營這樣大的道觀。
“晚輩托葉,見過公子。”觀主對楮知白恭敬一禮,又看向駱梧。
他不認得駱梧,大概也沒認出她佩劍上的火雲鳥羽和衣擺處的火雲鳥紋。
楮知白不主動介紹,駱梧也不吭聲。但觀主見兩人一齊坐著,似乎並無尊卑之分,便索性也對著駱梧一禮。
駱梧猜測楮知白不介紹她,是覺得她身份尷尬,不如不說。而她不主動說話,則實在是怕一張口就笑出來。
然而在整個世界裏,應該也隻有她一個人知道這個笑點。她生怕一不小心笑出來,讓人覺得自己精神有問題。於是故作高深地沉默不語。
楮知白對托葉觀主一擺手,問道:“那被偷的二人呢?”
聞言,托葉觀主麵露難色,猶豫片刻才回道:“剛剛是著人去請了。隻是兩位道友此刻正在山間修行,說是等會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