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撲麵而來的勁風,黎琪眼神微眯,渾厚的棋力裹住手掌,雙掌有如蛟龍出海平推而出,迎上蕭過的手掌。
嗙!
四掌交擊,強橫的氣浪以兩人為中心擴散開來,黎琪一聲悶哼,身體蹦蹦蹦蹦地倒退了五步方才穩住身形,蕭過同樣倒退了三步,他眼神驚詫地看向黎琪,道,“果然有兩下子,難怪能將我弟弟打敗。”
黎琪並未答話,他眼神凝重地看著蕭過,方才一交手,他便知道蕭過的棋力比自己渾厚不少,恐怕已然達到九品大棋師巔峰,半隻腳已踏入棋士境界,“看來今晚有一場苦戰了。”黎琪右手一翻,握住了一把玄鐵劍,同時渾身驀地騰起熊熊烈火,黑色的上衣刹那被焚毀,露出他健壯的上半身。
“嘿,果然不簡單。”蕭過一聲冷笑,右手一翻,握住了一杆方天闕,他右手抓闕,手腕反轉,將方天闕舞成了一個光圈,凜冽的勁風肆虐而出,將房頂的不少瓦片掀飛。
黎琪雙眸微凝,右手握劍,就要出手。卻是忽然看到蕭過手中的方天闕猛地一滯,旋即他如遭重擊,身體忽地淩空向後飛去,轟隆一聲砸在另一間房屋的頂上,壓碎了不少瓦片,幸而他在最後時刻使出巧勁支撐身體,才不至於撞破房頂掉下去。
蕭過艱難地爬起身,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他不及擦幹嘴角的血跡,趕忙將方天闕收起,雙手抱拳道,“晚輩懇請前輩現身!”
“哈哈,你小子的感知力還算不錯。”蕭過話語剛落,一道白衣身影憑空出現在房頂,來者雙眸緊閉,須發皆白,卻不是戴慕岩又是誰?早在蕭過來到房頂之時戴慕岩便已察覺,隻是他欲要摸清黎琪的實力,故而一開始並未出手,後來發現黎琪在棋力等級上略遜一籌,而蕭過的實戰經驗又極其豐富,他不願黎琪陷入苦戰,故而出手相助,以‘勢‘淩空擊飛蕭過。
“小子,”戴慕岩捋了捋花白胡子,道,“膽子不小啊,大半夜的孤身一人闖我飛岩傭兵團,就是你爺爺枯榮老頭,恐怕也沒有這個膽子。”
蕭過心中一凜,對方乃是可以和自己爺爺匹敵的存在,自己的生死可全在對方一念之間,畢竟夜闖對方總部,於情於理也說不通,恐怕對方就是殺了自己,爺爺也不能說什麼,蕭過略一沉吟,抱拳道,“晚輩久仰戴前輩大名,晚輩深夜潛來,確實有不對之處,但晚輩隻是想和這位小兄弟切磋一二,實無冒犯之意。前輩乃棋道高人,望見諒。”他這番話既陪了罪,又給戴慕岩戴了高帽,他強調戴慕岩乃前輩高人,而自己隻是來切磋,沒有惡意,實質上是說“你堂堂一位前輩高人,可不能出手幹預我們的切磋,更不能對我出手。”
蕭過此話若是對另一位棋道前輩說,沒準對方礙於臉麵,不會對他出手,但若是對戴慕岩說,恐怕隻會取得反效果。
果然,聽完蕭過的話,戴慕岩臉色一沉,隻聽見彭的一聲,蕭過痛叫,身形再度淩空倒飛,彭的一聲砸在了地麵上。戴慕岩站在房頂,居高臨下,淡淡道,“少跟我來這套,戴老兒我不在乎什麼前輩高人的名號,趕緊給我滾回去,告訴枯榮老頭,我就是揍了你的孫兒,有本事來大戰三百回合!”他最後一句話用渾厚的棋力裹住,遠遠地傳出,整個青鷹鎮都聽得清清楚楚,不少睡夢中的人猝不及防被猛地嚇出一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