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柏油路甚至隻是兩車道的,中間用石墩連接著紅白相間的鋼管攔著。

兩邊路道,甚至都不分什麼機動車道和非機動車道。

畢竟這時候的人,還是以步行和自行車為主。

偶爾能看到一兩個騎著摩托的就不錯了,就更別說是汽車了。

路邊的門市也都是民房改建的,大多數都是平方。

哪家要是有個二層上下,那絕對是現在的大戶了。

王衛東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兩邊的商戶,就當是考察一下眼下的行情。

多半還是以民生類為主的店麵,比如醬油店,鹹菜店等等。

哪怕有個小商店,裏麵的東西也少之又少,乏善可陳。

更多的則還是路邊攤,有得挑個擔子,路邊一擺就是個攤位。

沒多遠就看到一個門麵的門口,掛著一個紅白藍三色的旋轉燈柱。

玻璃門上用紅膠紙貼著“大海美發”四個字,正是方海霞上班的地方。

這個時代的理發店,還多數以老式理發為主。

這種美發店還不多,主要服務與女性顧客。

他剛到美發店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方海霞的聲音。

“老板,真對不起,怪我沒看好孩子!燙發機多少錢,我賠!”

老板叫趙海,歲數不大,單身,二十四五的樣子。

他是省城人,在寧阜開美發店也有幾年了。

方海霞就是在他店裏學的手藝,出師後一直在店裏幫忙至今。

趙海道,“海霞,雖然你在這上班一年多了!不過一賬歸一賬,燙頭機二百三!”

方海霞知道燙頭機不便宜,心裏早慌的不行,但依然點頭,“應該的,東西我家孩子弄壞的,肯定要賠的,不過老板,我身上沒這麼多錢,能不能……”

趙海半似乎早就知道方海霞拿不出這麼多錢,一雙眼睛在她身上上下瞥著,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海霞,其實你也可以不用賠,你也應該了解我,我不是在乎錢的人……你看我,我一個人在寧阜也挺寂寞的,要麼你晚上來我家一趟……”

方海霞一聽這話,麵色頓時一變。

說實話,趙海這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而且每次,都用開玩笑的口氣說的。

隻要方海霞一認真,他就說開玩笑的。

方海霞要是不吭聲,他就繼續往下說。

如果不是因為要掙錢,方海霞還真不想在這幹了。

但是沒辦法,自己輟學後,就這一個手藝,

現在也隻能忍氣吞聲,裝作沒聽到,“錢我一定會賠!”

趙海卻道,“海霞,我這店裏就一個燙發機,現在壞了,要是來客人要燙頭,可怎麼辦?”

王衛東聽得氣不打一出來,直接捏著拳頭就衝了進去。

趙海見到王衛東,臉色大變,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肯定被他聽到了。

本來趙海就理虧,加上王衛東和陳亮他們一夥,在這一塊蠻出名的。

平時他們就是撩貓逗狗的,一般人看到他們,還真都不敢惹。

看到王衛東這架勢,趙海頓時嚇的連連後退,“你做什麼?”

王衛東怒聲道,“做什麼?你叫我老婆晚上去你家,你想做什麼?現在還好意思問我做什麼?”

趙海還是蠻怵王衛東的,連聲道,“你誤會了……”

不想方海霞這時擋在了王衛東的麵前,“你要做什麼?”

王衛東一看是方海霞,揮出的一勸,硬生生的又縮了回來,“你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