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箭雙雕(1 / 2)

交完手術費,鄒哲又到病房探望夏星河。

夏星河精神狀況看來還不錯,聽鄒哲說了黃毛林保和的故事後哈哈大笑,說:“我入行的時候這小子才十五歲,經常被人欺負,我看他怪像以前的我,所以一直挺照顧他。”

鄒哲問:“那他可靠嗎?”

“當然可靠,因為他就是那個和我一起偷證的同事!如果需要幫忙你可以找他。”夏星河頓了一頓,加重語氣說:“他比我還可靠。”

林保和是夏星河偷證的同夥,這個鄒哲並不意外,從得知林保和是夏星河的朋友時他就猜到了。意外的是為什麼夏星河一直對自己心存戒心,反而對這個看起來還沒成年的殺馬特特別的信任。

告別夏星河,夏嵐送鄒哲下樓。夏嵐似乎有話要說卻一直沒開口,直到樓下,夏嵐好像才鼓足勇氣,開口說:“我哥把江國源還有馬維彥的事都告訴我了,我也知道你被人盯梢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鄒哲皺了皺眉頭,心想夏星河怎麼把工作上的事告訴夏嵐了,女人參與多半要壞事,嘴上卻說:“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能解決好的。”

夏嵐說:“我知道你怕我們擔心,不過我也知道跟著你的一夥是警察,一夥是江國源的人,有他們盯著你什麼事也做不了,甚至那些證都拿不出。”

鄒哲看著夏嵐,憑直覺他知道夏嵐肯定還有話要說。

夏嵐停了一下,果然又說:“我哥這邊醫生說了還要兩天才動手術,他自己又能自理,沒有什麼需要我照顧的,我想……我想要不這幾天我去幫你的忙吧。”

鄒哲一聽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你留在這裏吧,我一人足夠應付了,再說需要人的話我還能叫林保和來幫我。”

夏嵐說:“林保和現在還在江國源那裏做事,你找他多了反而會害了他的。再說你現在連藏著的證都還拿不出來,又憑什麼說一個人足夠應付呢?”

鄒哲看著夏嵐,試探著問:“你這樣說難道是有辦法?”

夏嵐看了看四周,說:“你想想,李正氣是兵,江國源是賊,隻要能想出一個辦法,栽贓也行告密也行,讓李正氣把江國源抓起來,這樣就可以一箭雙雕把兩幫人都支開了。隻是,我一時還想不出要用什麼辦法。”

“一箭雙雕!”鄒哲眼前一亮,不由又打量了夏嵐一番:“想不到你倒是挺有想法的,不過要栽這個贓難度還不小,李正氣主要目標是我,要怎麼讓他把視線轉到江國源身上去還得費點心機。”

“哲姐,我可以幫到你的……”夏嵐幾乎是帶著乞求的口氣。

盡管夏嵐給了個不錯的建議,鄒哲依然不想讓她過多參與這件事,製止說:“好了好了,你先留在這裏陪你哥,我今晚也還有點事,回頭我再給你電話。”

回到家裏,父子倆用過晚餐,開始分工刻章,鄒誇在樓下工作台刻,鄒哲則在閣樓上。

鄒哲知道實際上刻這四個私章根本沒任何意義,難免有些心不在焉,怎麼也集中不了精神,幹脆翻出做結紮證需要的那幾枚公章來刻。

甫一下刀鄒哲就感覺不對,怎麼木質這麼硬,林保和拿來的木料沒有這麼硬的。拿起來細細一看,才發現自己恍惚間拿來刻的原來是那幾套父親視做寶貝的組合章。鄒哲苦笑不已:我老是這樣魂不守舍的早晚得被父親發現。

把玩著那幾套組合章,鄒哲不免又想起前天,若不是那會正好手頭沒有木料,刻“清華大學”公章時迫不得已偷了父親的一套組合章,那當時恐怕就要被李正氣抓去坐牢了,說起來這組合章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救命恩人啊救命恩人,你還能救我一次麼?”鄒哲自言自語。

突然,鄒哲像被針紮到一樣蹦了起來,自顧自說道:“也許,你真的還能救我一次。”

鄒哲先扒到閣樓上的窗邊望出去,兩兄弟隻剩一個在盯著了,也不知道這個是溫震還是溫振,另一個估計是輪班先休息去了。難得的是遠處巷子口居然發現了李正氣,李正氣坐在一輛捷達裏麵,看樣子真的和自己杠上了。

鄒哲這次反倒開心了:“好啊,你們都還盯著那我就好辦事了。”

回到工作台前,鄒哲翻出紙筆,在紙上端端正正地寫下了“溫震、江國源、林保和”三個名字,一言不發地盯著這三個名字,苦苦冥思著什麼。

一夜無話。

次日早上,鄒誇起身,見閣樓上靜悄悄的,也沒忍心叫醒兒子,他知道兒子說了要通宵刻章的就肯定做到,這會多半是在補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