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男神就是那祭壇上聖潔不食煙火的神,而她不過是無數信徒中的一員,謙卑的、卑微地信仰者那個高不可攀的存在。
從來沒有奢望能與高貴的神對話,從來不敢奢求神的偶爾投注的目光。
可是有一天,祭壇上的神飄飄然走下了祭壇,來到了眾多信仰者身邊,她這個可憐的幸運兒有幸成為被神眷顧的人。
與神交談、與神親近,可以近距離地看著深深信仰著的存在。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她的心漸漸不再滿足做眾多信仰者中的一員,潛意識裏漸漸的拉近兩人的距離,甚至逐漸將神同化成普通的人。
然而神終究是神,哪怕他走下祭壇,穿著普通人的衣服、說著普通人的話,可他裏麵的性質仍然沒有改變。
今天的事情讓她徹底明白,她是多麼渺小卑微的一個信仰者,縱然她內心如何想要靠近、想要與神親近,所做的都是無用功。
因為,神就是神,永遠不會因為人卑微的奢求而同化為人。
從今以後,她仍然是那個虔誠的祈求神偶爾降下甘霖的信仰者,無比堅定的追隨在他的身後,卻再也不會抱有不該有的想法。
能在男神厭惡之前察覺到自己肮髒的心思,真是太好了。
沒有被男神厭惡,真是太好了。
水半夏,你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發了那條短訊,從而認識到自己齷齪地心思,永遠仰望著男神、不要抱有不該有的奢望、永遠永遠隻是那個謙卑的追隨者……
顧望舒隻覺得心髒猛地一揪,反射性的捂住了胸口,那種感覺來的快也去的快,還沒等他品出什麼味,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耳邊是小丫頭略帶哭腔的“太好了”,他卻覺得無比煩躁,剛剛稍顯平靜的心潮以比先前更加迅猛的姿態侵襲著他的神經。
他想說,不要哭,別傷心;想說,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成為你信賴的對象。
可還沒等他說出什麼,就被人猛地推了下,腳下踉蹌兩下,堪堪穩住身形,一抬頭便看見一張怒氣衝衝的臉。
“我警告你,別以為你是社會人員我就怕你,離小白遠點!”
趙思涵猶如一頭憤怒的母豹,緊張的把水半夏護在身後,眼神淩厲地盯著顧望舒,似乎隻要他敢輕舉妄動就會撲上去一樣。
顧望舒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水半夏的身上,冰冷的語調沒有半點起伏,“我對她沒有惡意。”
“鬼知道!”趙思涵毫不客氣地嘲諷道:“沒有惡意她會哭嗎?沒有惡意她會這麼傷心嗎?請你以後離小白遠點,她不是你這種人能染指的!”
很早之前她就想這麼說了,隻是一直沒有逮到機會,今天她要把所有的話統統都甩出來,絕對要用語言徹底把這個臭男人肮髒的心思暴露在陽光下。
還說什麼沒惡意,沒惡意心思單純的小白會哭得像個傻子一樣嗎?
她是將這個惡心的男人看透了,不過就是用著欲擒故縱的把戲,想要讓小白乖乖鑽進他下的套子。
但是有她趙思涵在,這個惡心的男人罪惡的計劃絕對不會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