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JINYIN?什麼JIN?什麼YIN?是不是謹慎的JIN,姻緣的YIN?”我絮絮地問,順便開始懷疑自己已經染上了樓十九嘮叨的毛病。
“‘牛郎織女相會,槿樹葉洗頭’隻怕姑娘是木槿的槿字吧,茵想必就是芳草如茵的茵了。”隨著朗朗的聲音漸來漸近,空中漫漫落下一個白衣的少年,他手裏一把如他白衣一樣幹淨的白折扇,臉上滿是陽光燦爛的笑容,兩排整齊的白牙跟他的白衣白扇一樣討厭又紮眼:“在下蘇清觴,娥眉蘇如月的蘇,鵝掌撥清波的清,壺觴以自酌的觴。”
說話間他已經收起折扇向槿茵作了一個揖,隨即又向我轉身過來:“這位想必就是新來的六師妹樓九了,在下是你的四師兄。”最後他才轉向樓十九:“師傅,你又迷路了。”
樓十九還在真空狀態呢,當然不可能回答他。蘇清觴轉過眼珠看了看槿茵,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也許師傅這次不但迷了路,還迷上了鬼。”
我默,他跟我一樣不純潔。
“鬼……公子是說奴家麼?”想不到槿茵竟主動答了蘇清觴的話,難道真是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道理,可是也沒見著蘇清觴有多帥啊。
我不忿地又仔細地看了看蘇清觴,這一看我就更納悶了:這個蘇清觴個子沒樓十九高,皮膚沒樓十九白,睫毛沒樓十九密,笑容沒樓十九溫柔,除了一身白衣比較紮眼外沒看到有什麼比得上樓十九的,就算異性相吸這個槿茵也應該跟樓十九相吸,有他什麼事?
“大約是我的笑容比較陽光吧。”蘇清觴打開折扇搖了搖,突然湊到我耳邊,危危險險道:“下次別把你的畫外音說出來,否則可能大家麵子上都不大好看。”
我汗,趕忙轉移話題,向槿茵道:“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是鬼?你從哪裏來?”
槿茵皺了皺她好看的眉毛:“似乎……我過了一座橋……後來又喝了一碗水……”
“如果是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的話,那此刻應該是好好的呆在地府,或者直接投了胎,變成剛生下來的小娃娃了才是,怎麼會還是鬼呢?”我撓撓頭,詢問地看向蘇清觴。
蘇清觴不答,笑容燦爛地攤開了他的白折扇:“樓山潔淨,本不適合鬼魅逗留,姑娘若是信得過在下的話,暫時寄居在在下的扇子上,由在下為姑娘弄清身世來曆可好?”
槿茵默了默,竟施施然地走向蘇清觴的扇子,越走越小,最後變成了蘇清觴的扇麵,嫻靜地躺在了那裏,隻是,眼神依舊那麼迷茫。
蘇清觴飛快地轉過了扇子,咬破手指,在美人的背麵題了幾行字。
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為這個美麗的邂逅題了首別致的小詩,可伸著脖子看了又看,怎麼也認不出那龍飛鳳舞的究竟是什麼。
我正準備不恥下問,蘇清觴已經收好了折扇,一手提著我的後脖領,另一手提了樓十九的就騰雲駕霧般往山上奔。
速度雖然很快,但是平靜,穩定。確定個人安危基本沒問題後,我開始了我的不恥下問:“那個,你剛剛在扇子上題了什麼詩?”
感覺蘇清觴手底一鬆,估計是差點沒把我跟樓十九丟了下去,不過他的定力似乎還是不錯的,隻一眨眼功夫就又抓牢了我。隻見他搖頭笑了笑,答道:“師妹你還小,師傅可能還沒教過你,在下剛剛在扇子背麵不是題了詩,而是畫了符。”
我窘,不過我還是很不服氣地咕噥:“哪有符畫得那麼行雲流水的。”
片刻後我又不甘寂寞地不恥下問了,不過問題換了一個:“那個,樓十九不是說過,這座山被祖師爺設了結界,隻能攀上去,不能飛上去的嗎?”
感覺蘇清觴手底又一鬆,又差點把我和樓十九丟了下去,而且他這次兩眨眼功夫才又抓牢了我。
他深吸了口氣,笑道:“師妹,世上除了法術飛行之外還有一種叫做輕功的東西。”
“這樣。”我恍然,隨即又很不服氣為自己辯解:“這不能怪我,樓十九從來沒教過我。”
蘇清觴的手底又鬆了鬆,我不敢說話了。
就在這時候,真空了很久的樓十九撕心裂肺地喊了起來:“天哪,這天底下怎麼可能還有長得比我還迷人的人呢……”
蘇清觴的手徹底鬆開了。
我的喊聲比樓十九還要撕心裂肺,不過簡單多了,隻有一個音節:“啊————————————————————————”
(那麼多破折號表示啊的聲音綿延不絕,蕩氣回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