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更感興趣了。”
胡遠沉吟了一下，說，“既然你平時都是聽曲子自學，那我很想知道，你都聽哪些曲子？”
他很想知道，葉塵平時到底聽什麼曲子，才能練就這般水平。
葉塵：“…”
有一說一，自己好像真的被問住了。
要說上一個世界的鋼琴曲，我能說出一堆。
但，這個時空的鋼琴曲，我可一首都沒聽過啊！
現場一片寂靜。
落針可聞。
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尷尬氣氛中。
傅如月一向性格大大咧咧，自然很不習慣這樣尷尬的氛圍，她連忙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故作自然。
胡遠也沒反應過來，繼續問道，“那我換一種問法，你聽什麼流派多一些？古典？浪漫，還是現代？”
葉塵：“…”
繼續沉默。
繼續尷尬。
“呃。”
好半天，葉塵才撓撓頭，“我都是隨便聽一聽，沒在意過流派。”
“那，連名字也不在意嗎？”
“這個…”
胡遠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早就練就了一副毒辣眼光。
看葉塵這支支吾吾的樣子，他心中早已了然。
這小子，好像對於鋼琴的樂理知識，一竅不通。
可是那兩首曲子，的確出自於他手。
好奇怪。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
葉塵會彈琴，但是不懂琴。
他之所以會彈這兩首曲子，源自於平日裏勤學苦練的肌肉記憶，該怎麼按，以什麼順序按，以什麼節奏按，這都是可以速成的。
而這兩首曲子，自然也不可能是他原創。
一個連基本樂理知識都不懂的人，怎麼會作曲？
又怎麼可能即興發揮出來？
《茉莉花》那種級別的作品，可不是隨便就能演奏出來的。
多少老藝術家，一輩子未必能作出這樣的曲子，他即興就能演奏，。
太誇張了些。
見葉塵一問三不知，胡遠也有些失望。
鋼琴界哪有那麼多天才啊！
要有的話，自己也不至於十多年再沒有收過徒弟。
他眼中的期待，逐漸變成了失落。
有點可笑，自己還真以為出現了一位鋼琴天才。
如今看來，不過一位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寧安然也一臉詫異。
葉塵說過自己是自學成才的。
那為什麼，連隨便一首鋼琴曲都說不上來？
難道，他在扮豬吃虎，準備憋大招？
聯想到之前，葉塵一直能夠帶給自己震撼，寧安然越發覺得自己的思維是正確的。
他是在裝不懂。
受到質疑之後，再來一波反轉！
嗯，肯定是這樣的。
寧安然攥緊粉拳，滿臉都是期待。
傅如月吃驚的看著這一幕。
葉塵難不成，真的不懂鋼琴？
從《致愛麗絲》到《克羅地亞狂想曲》，再到《茉莉花》。
全都不是他的原創作品？
她心裏有些澀澀的，很不是味。
說不出來為什麼，仿佛感情被欺騙了一樣。
“年輕人，喜歡彈琴是好的，但…總歸要腳踏實地一些。”
胡遠歎了口氣，看來，是白跑一趟了。
這句話說的很直白。
他沒有當麵拆穿葉塵，還想給他留最後一絲尊嚴。
葉塵摸了摸鼻子，麵臨這樣的處境，沒人比他更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