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在慌亂爭鬥當中,不知是被誰胡亂塞了個帕子進了嘴裏,這會兒掙紮嗚咽著說不出話來,隻得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陳家生。
“三番四次來我家山頭捕獵,你真當我陳家生是吃素的?”
原本家中的營生,就仗著在山頭采藥的這一批隊伍了,結果山頭被這人弄得烏煙瘴氣,凶獸橫行,隊伍當中人數驟降。
就連一直培養在自己身邊的一些老藥農們,這會兒都有些打起了退堂鼓,陳家生心中不可能不氣憤。
手底下的兄弟們這會兒也有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陳家生揮手一聲令下,幾人就衝上前去對著屠夫拳打腳踢。
積攢了不少天的怒火,此時都一股腦兒地發泄了出來,可憐屠夫縱使力大無窮,此時也被製住,壓在地上。
“你可知道這些天害我損失了多少藥材錢嗎?”
陳家生雙手抱拳站在一旁,冷眼隨意的朝著地上那個掙紮不止的男人撇去一眼。
直到屠夫的聲音逐漸變得微弱,就連掙紮也有些有氣無力,陳家生才後撤一步,惡狠狠的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口水,緩緩開口。
“今天就當是給你長個教訓,以後還敢再犯,可就不隻是打你一頓這麼簡單了。”
朝著身後跟著的兄弟們揮了揮手,大家心中氣憤未平,惡狠狠地又瞪了屠夫一眼之後,才跟上隊伍,轉身離開。
屠夫這才得以喘息,胃部一陣作嘔,緊接著就哇的一聲吐出一片猩紅的血液,整個人兩眼發昏,胸腔隱隱作痛。
屠夫雙手握拳,緊緊按壓著胸部,他感覺自己大抵可能是被打斷了肋骨,正想掙紮著站起身來的時候,卻發現兩腿疲軟無力。
屠夫滿臉震驚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大腿骨,卻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自己的雙腿竟也被打斷了!
方才被數十人狂毆的痛楚沒能夠讓他哭出聲來,這會兒倒是不自覺地流下兩行淚水,屠夫緊咬著牙關,在深山當中發出一陣徹天的嘶吼。
陳家生心頭大患終於被解除,心情無比暢快。
一切似乎又都風平浪靜了起來,但對於沈仁安來說,心中依舊鬱悶。
家中的金璃依舊昏迷,除了曾經讓人徹夜不安穩的夢魘頻率逐漸減小之外,一切似乎並沒有好轉的跡象。
在陳家山的組織下,原本擔心山中猛獸惴惴不安的藥農隊伍再度出發,沈仁安對著前來邀請自己一同前往的兄弟們,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於是便隻好暫且將金璃交付給嬤嬤和沈阿娘照顧,沈仁安又沉沉的回頭看了一眼過後,才跟著大隊伍一同上山采藥。
這天交了藥材,沈仁安原路回了家中,正在房間當中脫去被荊棘紮的破爛的衣裳,窗台上就忽然間飛進來一隻信鴿。
沈仁安起初隻是以為是隻偶然間經過的鳥兒,沒太在意,但那鴿子左右搖擺著頭,眼珠子直溜溜的盯著沈仁安,倒是讓正在換衣服的他有些不自在了。
穿好衣服湊近一看,這才發現,那鴿子的腳底下似乎綁著一張紙條,沈仁安後知後覺,把那紙條拿來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