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著一旁的攝影機,冰糖還是壓下來滿肚子的槽點:“在大眾心裏,作家應該是一個高收入的群體,你怎麼會住在這間不足十平米的出租房裏?是為了找靈感體驗生活嗎?”

“我在這裏住了十年,從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就在這裏,其實這部言情小說並不是我的第一本小說,在它之前我還寫了24本小說,總計3000多萬的字數,但是都撲街了,沒什麼成績,所以也沒人記得。”

白邪說完後苦澀的笑了笑,完全是有感而發,他不懂什麼立人設,冰糖也沒有教過他該怎麼去回答這些問題,他隻是有什麼說什麼。

但這一抹苦笑在冉冉心裏猶如神來之筆,立刻被他抓拍到了,這種真情實意流於表外的苦笑太吸引人了!

“3000多萬字應該賺了不少錢吧?至少實現財務自由是沒什麼問題的吧,為什麼沒有考慮過換個環境去生活呢?在這種壓抑的環境生活久了,應該會影響到身心健康吧?”

冰糖依舊按照冉冉寫的稿子在問著,她也算是見識到了記者平時是怎麼去采訪的,一個假字貫穿整個采訪環節!

明明都是早就知道的問題,但還是要問!照她看來根本沒什麼意義,但采訪的節奏就是通過這一個個問題出來的。

“沒什麼收益,十年寫書不算剛寫完的這一本,所有收益加起來,超不過十萬,平均下來每個月隻有不到1000塊!正常生活是不夠的,所以我除了寫書以外,會去工地工作,承擔一部分生活開支!”

冰糖在攝像機麵前睜大眼睛做不可思議狀。

不過心裏卻是吐槽,你就不能慢慢回答嗎?問你啥你說啥?一股腦把所有事情全抖落出來,都沒有一點期待感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個正常的普通人,哪怕去做普工,收入也能穩定在四千以上吧?既然寫書沒有出路,那堅持的意義在哪呢?是為了夢想嗎?”

冰糖這個問題問完後,冉冉悄悄移動了腳步,來到了白邪的正前方,攝影機直接懟臉拍攝,該說不說,這個狗男人的顏值簡直沒有缺陷,不論什麼角度都是一樣的炸裂!

“談不上夢想,我是個嚴重……社恐,嚴重到從事最基本的職業也做不到的那種,我17歲離開家,嚐試過去做服務員,快遞員,外賣員。”

“但很可惜,明明所有人都可以做的工作我好像並不能勝任,不是因為努力不夠,而是和陌生人最基本的交流是一個大問題。”

白邪雖然已經說服自己接受這個采訪,可當著攝像機坦然說出自己的缺陷,還是讓他很不好意思的,總覺得在賣慘,總覺得會有人笑他!

“社恐?據我所知社恐應該隻是因為性格的原因導致的吧?你是性格內向嗎?”

冰糖雖然也很心疼這個弟弟,可當著鏡頭,她必須要問出這個問題!

“不,社恐是一種心理疾病,他的學名叫,社交恐懼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