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看似平靜無波的出行,實際上,暗地裏已經刮起了一場狂風。
登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遠遠的一個小身影跑了過來喊道:“父皇,靈兒來了!”
聞天霖跟在後麵,看著水靈瑩一臉的無奈和寵溺,向著承景帝露出一抹歉意跪了下來說:“父皇,天霖來遲,請父皇恕罪!”
“父皇!”水靈瑩訕笑著,在外麵拉住承景帝的手說:“都是靈兒不好,耽誤了時辰,此事不能怪天霖,要怪父皇您就怪靈兒吧!”
“嗬嗬,朕不生氣,靈兒快上禦攆,天霖也起來吧!”承景帝看到水靈瑩,什麼怒氣都沒有了。
“謝父皇!”聞天霖淺笑著起身,來到了皇子們身後,和君子洛目光微微一碰,兩個人不著痕跡地移開眼神,不過君子洛已然明白了一切已經備好。
水靈瑩爬上了禦攆,和淩心語一左一右地坐在了承景帝身邊,外麵立刻傳來高喊:“起駕……”
轎簾放下來,承景帝看向水靈瑩就是一臉的關切問道:“靈兒,昨晚上夢魘了?是什麼惡夢,把你嚇壞了吧?”
水靈瑩聞言,立刻俏臉一白,連連搖頭說:“父皇,靈兒求您還是不要問了,靈兒不能說的!”
承景帝聞言蹙眉更加疑惑了:“為何不能說?究竟是怎麼了?”
淩心語聞言也來了興致:“靈兒,說說看哈,不就是個噩夢嗎?我對解夢略知一二,不知幫你解解。”
水靈瑩抿唇看著承景帝一臉的期待,點點頭說:“父皇,那靈兒就說了。可是您聽了不能生氣,靈兒絕對沒有誣陷胡言亂語的意思,本來就是個夢。”
“嗬嗬,朕也知道,你說吧,你可是朕最心疼的丫頭,朕豈會怪你呢!”承景帝安慰地拍了拍靈兒的手背,現在這丫頭是越來越像宛如了。隻要看到靈兒,他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宛如,心中是後悔而且心痛,所以他隻能盡可能地去補償靈兒,盡最大的努力滿足靈兒的要求和願望。
水靈瑩沉默了一下,方才眼眶泛淚,委屈地說:“父皇,靈兒當真是個野種嗎?”
“胡扯!誰說的?”承景帝聞言,立刻滿臉的怒焰。
“父皇,您告訴靈兒,這不是真的吧?有人說,靈兒的親爹不是恭親王!”水靈瑩淚水漣漣地說:“他們說靈兒就是個野種,野孩子,父皇您告訴靈兒,這是不是真的?”
承景帝更加鐵青著臉說:“靈兒,告訴朕,這到底是誰說的?如此之人竟敢膽大妄言,朕一定要摘了他的腦袋!”
水靈瑩抽抽搭搭的,把頭埋在承景帝的懷裏說:“前幾日靈兒進宮,碰到了靖王妃,她嫉妒靈兒能夠得到父皇您的寵愛。就出言譏諷靈兒,靈兒不甘示弱地和她吵了起來,她……她就罵我是野種!還說什麼我娘不潔,婚前就珠胎暗結有了我,嗚嗚,父皇你說,這是真的嗎?”
承景帝清晰的感受到了水靈瑩滾燙的淚水,打濕了他的龍袍,心中一痛,眸子裏殺機畢露,緊了緊懷中的水靈瑩,聲音盡量柔和承景帝說:“別哭了,傻孩子,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朕呢?”
此言一出,水靈瑩立刻聳動著肩膀,哽咽著帶著委屈說:“靈兒不敢說啊,就算是父皇再疼愛靈兒,可是靈兒始終不是真正的公主,不是您親生女兒。而靖王妃畢竟是父皇您的親兒媳婦,要是靈兒果真說了,豈不是有挑撥父皇您和大哥大嫂之間關係的嫌疑了嗎?”
承景帝聞言,心中更加悲痛起來。明明是他的親生女兒,卻因為種種原因,名不正言不順的,頂著公主的頭銜,卻處在如此尷尬令人狐疑的地位。這都是他的過錯,想到這裏,承景帝心中對靖王妃更加厭惡痛恨了。
咬了咬牙,承景帝安慰說:“靈兒不哭,在朕的心裏麵,你就是朕的親生女兒。想當初你的父王恭親王救了朕的兒子,朕疼愛你又如何?該死的靖王妃,朕給你做主,絕不輕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