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餘氏的資金,得到廳長的位子就是你的目的?”
“至少目前是這樣的。”尹昌敬笑笑,他招了招手,身後的持槍警員就走上來按住沈聿的肩膀。
沈聿微笑了一下,沒有任何的反抗,他甚至相當配合的將揚聲器遞交給其中一個警員,他走了幾步然後突然停下腳步,微笑的看著尹昌敬說,“人生無處不是賭,不但要看下了什麼的賭注,也要看看荷官的手法如何。你抓住了荷官的一個弱點想讓他出千,覺得自己穩賺不輸。但若是其他人也抓住了弱點。最後老千究竟是誰的除了荷官自己誰都不能肯定。”
尹昌敬的笑容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痕,他眯了眯眼睛,“你說什麼?”
“我既然知道你的計劃,怎麼可能沒有準備呢。”沈聿平靜的說。“我父親說過他的兒子沒有別的本事,隻有一樣和他相類似,就是去讀人心。我知道你怕什麼,更加知道王守礽害怕什麼。”
廖新新靜靜的聽著手機裏麵傳來的聲音,錄音機靜靜的啟動著。
“你知道植夢者最害怕的是什麼麼?不是死亡,而是不能死亡。如果可以活著他們當然願意跟隨著你,但如果遇到一件事他們卻是寧可死去。”
尹昌敬一怔。
“他們最害怕就是永遠沉入睡眠,陷入噩夢不可自拔,在有限的生命中度過無限的歲月。”
身後一陣騷動。
尹昌敬幾乎是立刻就回過頭,在看見完好無缺走出來的餘琛之後他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繼而他就看見了走在餘琛身後空著一雙手的王管家。
“所以王守礽一定會這樣走出來。”沈聿說,“你失算了。”
尹昌敬緩緩的回過頭,眸子中一星半點的笑意都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徹底的陰狠。那種陰狠甚至連眼睛周圍的皮膚都開始變得扭曲。
“我本來打算架空你們父子倆,然後讓你們安安靜靜的活著。但是沈聿你的確不給我省心,是你逼我走到這一步的。”尹昌敬陰冷的說著,槍口在下一秒抵在了沈聿的太陽穴。同時跟著他來的所有警員也全部將槍口對準因為變故而有些猶豫的沈聿的下屬們。
“你是要在這裏殺了我?”沈聿平靜的開口。
尹昌敬又恢複了之前的表情,隻是那種表情現在看無論如何都讓人覺得作嘔,“不是我殺了你,而是王守礽殺了你,殺了你的所有下屬。”
“你似乎對這種情況很滿意。”沈聿的目光在餘宅大門口處掃過,餘琛正好看向這邊,兩人的目光交彙了瞬間而後移開。
尹昌敬笑笑,“也省的我日後如鯁在喉,真是多謝你。”他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自然會有人幫我封住他們的口。”
尹昌敬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揚聲器的聲音因為被開到最大而發出“滋滋”讓人不太舒服的電流聲,所有人都被這個聲音驚得一怔。
聲音還在繼續。
“不是我殺了你,而是王守礽殺了你,殺了你的所有下屬。”
廖新新的手指有些痙攣的扣住揚聲器,手機緊緊的挨住揚聲器。有些震耳的聲音從揚聲器中傳出來,暫緩了尹昌敬的動作。
接著一聲槍響炸在了所有人的耳畔,餘宅附近茂密的樹林中驚起數隻家雀,灰色的撲棱著翅膀努力的向高一些的地方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