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韓大偉雙手交握,眉頭緊皺,坐在老板椅裏,仰著下巴,用審問的眼神看向他的下屬小陳。
這小陳身穿黑衣,短發圓臉,麵容普通,正是今日潛入張浩宿舍偷襲張浩不成的男人。
“老板你也知道,做我們這行的一般不會在學校裏下手的,學校裏人多眼雜,每個教室為了抓考試作弊都按了攝像頭,你下命令說今天就要把人教訓了,那我能下手的地方也隻有宿舍。”小陳特別憋屈,臉上全是不痛快的表情,他這一行做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吃了大虧,而且還是吃了一個小鬼的大虧,這心裏窩囊得不行。
韓大偉明白,今天出這事兒也有他自己的一部分責任,是他太心急,所以語氣裏少了幾分責難:“我也沒說你選錯下手的地方,就說說後來怎麼會著了那小子的道?你把細節都給我說出來
。”
“我到他們宿舍的時候,那小子的舍友剛出衛生間,我就先把舍友打暈,誰知正準備把人搬到床上的時候,你要教訓的那人回來了,那我就隻能把昏倒的小子擺正坐姿,盡量讓他看上去像在打遊戲,然後我自己躲到了門後,想要給他一個出其不意,誰知道等了好久,那小子就是不進來,然後你也知道,他把我關宿舍裏報了警,而且還拉了一群同學要抓我……”小陳越說越低聲。
韓大偉沉思片刻:“那小子這麼警惕,應該是傷了我兒子而感到心虛吧?”
小陳想了想說:“很有可能,一般的大學生看到自己的舍友坐著不動,第一反應應該是跑到舍友身邊查看情況,而不是觀察房裏是否有人。”
“嗬,張浩,這事兒可沒完!”韓大偉輕輕地自言自語,眼裏全是狠勁兒,他兒子不能不明不白被人揍咯。
……
醫院。
張浩等在病房外的走廊裏,雖然蕭全堅持讓他留在病房,但人家兄弟倆說家常話,張浩就算待著也感覺渾身不自在,於是便退了出來。
出病房門的時候蕭季齊給了張浩一個感激的眼神,這是張浩唯一一次見到蕭季齊對蕭全以外的人流露出心裏的情緒。
蕭季齊並沒和蕭全聊太久。
二十多分鍾後,他便從病房裏走了出來,出來的時候表情十分無奈,對張浩點了點頭,沒說話,徑直大步向醫院的出口走去。
張浩回到病房裏時,蕭全眼睛紅紅的,看他表情好像是要哭一樣。
“怎麼了啊?你這兩天也太脆弱了,動不動就哭,是不是男人啊?”張浩拿話刺激他,想讓他振作點。
“我哥他真夠絕的,一點兄弟情都不念……”蕭全說到這,眼淚還是下來了。
“你哥是做大事的人,就算有感情也不能隨便表露啊,會被人利用的。”張浩出言安慰。
“我知道他是為我好,但他從來沒問過我想不想要他給我安排的生活,說讓我出國就出國,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連私人飛機都安排好了,過兩星期就讓我滾出國自生自滅,還不給我任何電子設備,手機電腦統統不要,一旦我出了國誰都聯係不到我,就算我哥都聯係不到我。”蕭全鬱悶地看著窗外,“他讓我拋棄現在擁有的生活和朋友,也拋棄掉他這個哥哥,讓我人生重頭開始。”
張浩沒想到事情這麼突然,心裏有些不舍和難受,蕭全是他人生當中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於是張浩問:“日子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