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也隻有繼續尋找了,林姑娘,如今府衙中事多,又要尋找文大人,送你們一家回宣州的事恐怕要延後少許了。”
“沒關係的衛大人,自然是你們的事要緊,您盡管去忙吧,我們自己先回泰安就好。”
衛世祁點頭道:“也好,有易兄在,料想也不會有任何不妥,不過路上可能會遇到流民,還要小心為上。”
他們的馬車行李都在水災當晚被衝走了,衛世祁便在官府的馬車隊中勻了一輛馬車給他們,至於銀子,易楊身上帶得有,便沒有再拿。安排妥當,衛世祁急匆匆地又去忙救災事宜,林方曉見易楊還在幫忙分發糧食呢,便轉頭去找爹娘和大哥商議回泰安的事。
正臉紅地糾結著不知該怎麼向父母解釋自己與易楊的關係,娘親李氏已經嗔怪地拍了拍她的屁股:“你這孩子,還以為這麼多年沒見長大了呢,不知還是如此任性,發點小脾氣也值得大張旗鼓地鬧著要走,還好小易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
“小易?”林方曉吃驚地瞪大了雙眼,“娘您說的該不會是易楊吧!”想想五大三粗的易大掌櫃配上小易這個稱呼還真是違和感很強啊!
“不是他還有誰?你這孩子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爹娘,難道還怕爹娘會反對不成?要不是小易這孩子跟我們說了提親的事,爹娘都還蒙在鼓裏呢!唉,這孩子呀,也算是有心了,明知道這麼危險也還巴巴地趕過來找你。”
“娘,快別說了!”林方曉早羞紅了臉。
“好好好,知道你姑娘家的臉皮薄,放心吧,雖然小易家大業大,但咱們林家的家底也不薄,爹娘早把嫁妝都給你準備好了,保證讓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不給你丟臉。”
“娘,您還說!”林方曉心道,要是你們知道易楊的身份遠遠不止酒樓掌櫃那麼簡單,不知道還說不說得出這樣的話呢?“娘,咱們準備一下,先回泰安吧,衛大人忙得很,怕是沒時間送咱們回宣州了。”
李氏有點為難地看著林方曉道:“這眼看就要過年了,我看你爹的意思是想回宣州過年,再說了,過完年春種的事也要開始盤算了,我們想既然都走了一小半的路程,幹脆就直接回去算了。”
林方曉有點兒為難了,一邊是久別重逢的爹娘,一邊是剛剛袒露心跡的戀人,她誰也不想離開,那該如何是好?
“那好啊,咱們就先去宣州吧!”易楊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一錘定音。
“可是喜福順那麼忙……”林方曉怎麼好意思把大老板給拐跑了呢?
“你當我養著這麼多的掌櫃都是吃幹飯的呀,放心吧,誤不了事。何況,我跟你們一起回宣州,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辦呢!”
“什麼事啊?”
“當然是提親咯!”
“提什麼親?”林方曉驀地明白過來,小臉漲得通紅,“誰答應嫁給你了!”
“你答不答應沒關係啊,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伯父伯母同意就行了。”
林方曉要走,一起混了這麼些日子的熊孩子們都很舍不得,自發組織了一個歡送會,引得林方曉淚水漣漣,差點就留下不走了,直到易楊一再保證回程的時候一定會帶林方曉回來小住幾日,雙方才依依不舍地告別。
過了這麼久野人的日子,當她們到達一個繁華的市鎮,林方曉仿佛從回人間一般,興奮得不得了,嚷嚷著要找一家最大的酒樓,好好地吃上一頓。
易楊道:“現在天色還早,不如先找間客棧下榻,把身上的泥塵都洗幹淨之後再去好好地吃上一頓好的,好不好?”
林方曉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狽,再抽抽鼻子,味道仿佛也不怎麼好,便答應了先去洗澡再來祭五髒廟。
到客棧的時候,問題出現了,按林方曉的意思是自己和娘親住一間,爹爹和哥哥一間,易楊自己住一間,要三間房就足夠了,易楊偏偏就安排了林父林母一間,林方文一間,易楊和林方曉各自一間,開了四間房。林方曉就不理解了,明明三間房就夠住了,偏偏要四間,這不是浪費嘛,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呀!
易楊覺得她不可理喻,不就是一間房的事嘛,又花不了多少錢,住得舒服就好了,你林方曉平時挺乖巧聽話的呀,這時候怎麼就這麼愛鬧別扭了呢?
林方曉也委屈啊,以往你是老板我是員工,當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可往後不同了呀,咱們可是要結夥過日子的,過日子當然要精打細算,再說了,我不過是提出自己的意見而已,你就板起個臉這麼凶我,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