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綾瞅著躺在寒玉床上安靜的男子,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麼一番不為人知的苦楚。
“難道你聽了這些,一點都不自責麼?一點都不內疚麼?”黑衣人手掌緊緊的握住腰間的刀柄,怒氣生寒的臉上容不得藍綾說半個不字。
若她敢說,他就是拚死一命,也要殺了這女人。
“事已至此,你想讓我怎麼樣呢?”他的情緒,她能理解,但卻不是解決事情根本之道。
“我要你把煉丹寶鼎還給主子,並且伺候主子一年。”若主子活不過二十歲,她就去地下給主子陪葬吧!
跟著主子,也不委屈了這女人。
藍綾忽然笑了,大兄弟,你頭腦沒被驢腳踢過吧?居然提出這條件。
“你笑什麼?”事實證明,黑衣人腦袋也許真被驢腳踢過,否則就不會這麼問了。
藍綾收斂了笑,臉色冷了下來:“看來,你主子這番苦肉計是想要奪回失去的煉丹寶鼎了,伺候他一年?也要他有那命受的起我伺候才行。”
“不準你侮辱主子。”黑衣人暴怒,完全沒想到藍綾居然會這樣說羅玄湚。
“侮辱麼?若非自討侮辱,又豈會遭別人侮辱?”並非她要把躺在寒冰床上的男子想成那種心計重的人,而是黑衣人的話讓她不得不如此想。
煉丹寶鼎對於一個煉丹師來說是何等重要,她並非不知,利用這種苦肉計奪回煉丹寶鼎也是人之常情。
但,煉丹寶鼎是她用命換來的,她憑什麼給羅玄湚?
三國獸霸賽,她差點死在裏麵,難道她就活該倒黴?
不,這是強者為尊的世界,誰有那本事,寶物就是誰的,就這麼簡單的道理。
“你這恩將仇報的女人,主子真不應該救你這種人。”黑衣人怒氣攻心,抽出刀,寒光閃了藍綾的眼睛。
“住手。”微弱的聲音從羅玄湚的口中發出。
黑衣人見羅玄湚醒了過來,收了劍,蹲在寒玉床邊,道:“主子,你終於醒了。”
藍綾看著羅玄湚虛弱的眼睛,不似那夜如同星光般明亮。
羅玄湚朝黑衣人微微點了一下頭,仿佛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又對上藍綾的視線。
“姑娘,抱歉。”他真誠的眼神沒有半點虛假。
這男人若非真的心思純淨,就是一個頂級的偽裝高手。
無論他是哪一種,這都和她沒有關係。
藍綾道:“你沒有什麼好對我抱歉的,我應該感謝你救了我的命才是。
一碼歸一碼,煉丹寶鼎,我不可能還給你,但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需要丹藥,我都可以盡量滿足你。”
這是她最大的底線,他救她一命,她願意極盡所能的給他需要的丹藥。
醫仙收他為徒,不用想也知道,羅玄湚的命是用丹藥來維持的,黑衣人不過沒說而已。
“放屁,煉丹寶鼎本來就是我家主子的,你憑什麼占為己有?
你連練藥師的級別都沒達到,也妄想煉丹給我家主子?我看你是根本就在誆騙善良的主子。
今天,你若不留下煉丹寶鼎,我就是搭上一條命,也不會讓你走出這裏半步。”
“煞,住口。”羅玄湚吃力的打斷夜煞的話:“此話不許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