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族的族長和兩位護法在聚義堂商量對策。他們的年紀都不超過五十歲,但是他們看上去真的老了。他們的臉上起了很多皺紋,頭發也都白了。如果沒有戰爭,他們本應該坐著躺椅曬太陽的。
族長風萬裏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待和焦慮:“兩位護法,孩子們都長大了,該安排他們去參加成人試煉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左護法風長歌想都沒想就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族長,你兒子風無痕就是其中一個啊。那孩子要頭腦有頭腦,要武功有武功。”
右護法風不言也推薦了一個人:“我兒子風承雪也算一個。他鬼靈精怪的,很聰明。雖然武功和計謀不如無痕,但是在我們族裏也是數一數二的。而且他很活潑,跟他在一起永遠是開心多於難過。”
風萬裏點頭認可了這個提議。但是他又提出了一個疑問:“長歌,你怎麼不提議你的女兒呢?你的女兒風楚楚也是很厲害的一個小姑娘吧?”
風長歌皺了皺眉頭,說出了自己的難處:“族長,我那個孩子是個女孩。派她去會讓顧族那群人笑話的,他們還以為我們沒人了呢。”
風萬裏還沒說什麼,風不言就說話了:“笑不笑是他們的事。他們現在笑得越囂張,等他們輸的時候就哭得越難看。我們是為了我們的族人比賽,應該不要去想什麼男女有別。”
他說的比賽是指這次成人試煉。長年以來,雙方已經達成了某種程度上的默契。每次風族的孩子們去參加試煉的時候,顧族就會派人來搗亂,看誰鬥得過誰。慢慢的,這已經變成了一種沒有裁判的比賽。
風萬裏很開心地點了點頭:“沒錯,管他什麼男孩女孩,能打敗他們就行。我發現年輕的娃娃們之中,這三個孩子走得最近,整天在一起打打鬧鬧的。他們一起肯定很有默契,說不定以後我們的位子真的要交給他們了,我們這些老家夥是真的老了。”
既然族長都說話了,風長歌也打消了自己的顧慮,同意了。
夜深了,一個孤獨的老人家獨自坐在院子裏冰冷的石凳子上看著天空的星星。他叫風萬裏,是風族的族長。此時的他不是什麼族長,而是一個擔心自己兒子的老人家。天黑了,不知道兒子在外麵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怎麼還不回家。
他的心裏既自責又擔心。他在自責白天和兒子吵架了,他在擔心兒子會不會做什麼傻事。
門外傳來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風萬裏知道,那是他兒子的腳步聲。此時的他,由一個孤獨的老人家變成了一族之長。
看到兒子回家,風萬裏剛想上去講道理勸他去成人試煉,結果風無痕先發製人了:“我去參加試煉,不過試煉以後我不想繼承族長的位子。你們可以商量一下把位子給風承雪,反正我要離開這裏。”
“這個好說。族裏有規矩,族長的位子可以讓族長的長子繼承,也可以從青年才俊中選擇威望最高的人繼任。”
聽到兒子答應去參加試煉,風萬裏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他還在擔心怎麼跟兒子和解,怎麼繼續勸說兒子。聽到兒子這樣說,他確實是很開心的。他也不是非要自己的兒子做繼任族長,他隻是想讓兒子去參加試煉,然後成為族人真正的一員。
“知道了,我回去睡了。”
風無痕頭也不回地就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風無痕這樣做很沒有禮貌,但是風萬裏知道,這是他欠兒子的。兒子在六歲的時候就沒有了母親,那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最痛苦的。
如果孩子是在剛出生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那也還好。因為嬰兒根本沒有任何感情,不會感覺到失去母親的痛苦。父親可以再娶,也可以獨自一人把孩子養大。
如果孩子是在長大成人的時候失去了母親,那也還好。因為孩子已經長大,已經能承擔很多痛苦,包括失去母親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