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無雙的府上還是那麼普通，那麼簡樸。
這一次，程無雙站在了府門口恭敬地等他。
“哎呀呀，風指揮使，大駕光臨，倍感榮幸啊。”
一向冷酷的程無雙，這時候也變得好像一個希望得到上級恩寵的下級。
“程大人客氣了，程大人能邀請我到貴府，我可是受寵若驚了。”
風承雪不是風無痕，他永遠是溫柔謙遜的，不會油嘴滑舌。
“快請，快請。醉夢樓太吵了，總是包場吧我也沒那麼多銀子，所以我就把廚子請來給你做菜了。”
“程大人說笑了，把廚子請來也花了不少錢吧？”
“這哪能啊。我一說是給風指揮使做菜的，他們都搶著過來呢。風指揮使的麵子真是大啊。”
“不對啊，程大人。你這麼拍我的馬屁，是不是有什麼事想找我幫忙？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程大人你不說清楚了我還真不敢吃了。”
風承雪實在有點奇怪了，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
“好說好說，咱們邊吃邊聊。我保證，這隻是我的私事，風大人隻要動動嘴就能解決了。”
“程大人過獎了，我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副指揮使，哪有那麼大的本領。再說了，我們暗影是為丞相大人分憂的，不是給我們自己謀私的。”
風承雪知道，這個程無雙不是一般人。他說的自己沒錢包場也應該是真的，他絕對是那種不貪不汙，盡心盡責的京都將軍。
飯桌上，程無雙讓所有人都下去，和風承雪私下聊了起來。
“風大人，我明人不說暗話，我是求你幫忙的。我和小紅鶯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我今天這頓飯就把我和她的事告訴風大人，希望風大人替我和紅鶯姑娘保密。”
程無雙的眼裏含著淚水，這和那個沉默寡言的他不一樣，和那個風趣幽默的他也不一樣。
“程大人請講，在下願盡綿薄之力。”
“紅鶯姑娘的名字叫洪英，洪水的洪，英雄的英。她原本不是百花閣的人，她和我是在逃難的時候認識的。我們在逃難的時候相互依靠，相互取暖，一路就來到了京都郊外。就在這個時候我們遇到了四個逃難的人，他們搶了我們的吃的，還在我的眼前糟蹋了紅鶯姑娘。我當時什麼武功都不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糟蹋紅鶯姑娘。後來我們進了京都，她萬念俱灰去了百花閣。我去丞相府門口當著丞相的麵剁了一根手指明誓，希望他能給我一個活路。丞相大人答應了。慢慢地我一邊學習武功一邊給丞相做事，得到了丞相的信任，走到了今天。在我掌管了京都大權以後，我當即下令，所有的難民不準進城！我不是忘了自己的出身，我是一看到難民就想到那幾個人，我的心就好像被刀割了一樣疼。當年的難民已經跑沒影了，但是我已經憑借記憶畫出了他們的畫像。希望風大人幫我找到他們，我要把他們剁碎了喂狗。”
程無雙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恨得直咬牙。如果那幾個人還在這裏，他肯定會把那幾個人用最殘酷的刑法折磨死的。
“在下義不容辭！請大人把畫像拿來，我回去讓畫師畫幾萬張，貼遍天下。就算他們跑到了反賊的地盤上，我也一樣會派人去把他們給抓來。”
風承雪說的是真的，就算不是為了和程無雙套近乎，他也是一樣會找到那幾個人渣的。
程無雙顫抖著雙手在旁邊的桌子上拿來了一個盒子，從盒子裏拿出了四副畫像。
“風大人，原諒我失態了。其實我早就想求風大人幫忙了，但是害怕壞了風大人的名聲，怕人家說風大人以權謀私。我聽說風大人願意為了黃鸝姑娘千裏追凶，就知道您肯定願意替我幫忙，這才敢張口求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