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山洞的風又大了,盛景丞已經返回了直升飛機上,從上麵將醫療物資遞給山洞口的時修宴。

繩梯晃動得厲害,時修宴將東西接好,準備拉盛景丞過來。

然而天邊響起一道驚雷。

這邊天氣的確是說變就變,隨著驚雷落下,峽穀裏的風突然變得更大了。

即使是盛景丞,也不敢繼續在繩梯上,更無法跳到洞口。

他匆匆和時修宴比了個手勢,回到直升飛機裏。

飛機在峽穀口也不斷晃動,有墜毀的風險,因此必須馬上著陸。

時修宴明白,在天氣正常之前,他們都必須待在山洞裏。

還好的是,救援物資已經到位,他提著東西走入山洞。

“馬上輸液。”時修宴就像是沒看到山洞深處抱在一起的兩人般,直接打開醫療背包。

他從容取出葡萄糖、生理鹽水和針頭,隨即問紀擇珩:“要不要上消炎藥?”

紀擇珩回應:“嗯,加頭孢。”

時修宴於是開始配藥。

打開簡易支架,他將支架撐在紀擇珩二人旁邊,掛上吊瓶。

紀擇珩從時修宴手裏拿過消毒棉簽,抬起魅影的手開始消毒。

時修宴那邊取出針頭消毒,排氣後遞給紀擇珩。

“小影,有點疼——”紀擇珩低聲對懷裏女孩道。

他捏著枕頭,刺入她血管分明的手背。

他清晰感覺到,她連呼吸都沒有亂一下。

她不怕疼。

那樣經曆後的她,哪裏會覺得這樣紮一針疼?

紀擇珩想到自己去醫院看到的,有的女生輸液紮針,窩在自己男朋友懷裏撒嬌,說疼死了。

而他的女朋友,根本卻從不知疼痛。

他將膠帶給魅影貼好,又調整了下輸液管的流速。

見時修宴又遞過來一瓶葡萄糖。

紀擇珩接過,打開蓋子,低頭對魅影說:“魅影,先喝點。”

懷裏女孩卻似乎睡著了,一動不動。

紀擇珩知道,剛剛的一切,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

而她終於確定安全了,這才讓自己睡著。

見她唇.瓣幹得厲害,紀擇珩將葡萄糖喂到魅影嘴邊,可女孩根本不知道喝。

她現在依舊氣息微弱,紀擇珩知道,如果他哪怕晚來半天,都可能再也無法挽回!

見魅影自己喝不了,紀擇珩略微思考,自己喝了一口,隨即低頭下去。

他覆上了她的唇,輕易撬開她的牙關,將口中的葡萄糖一點點渡了過去。

等喝完一口,紀擇珩繼續。

而旁邊,時修宴正在整理物資,全程目不斜視。

或者說,即使看到了,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他從包裏取出一個雙人睡袋,打開放在地上,隨後又把醫療箱整理了下,整齊放好外用藥。

等他做完這些,瞧見紀擇珩還在給魅影喂水,於是道:“我在洞口守著。”

說罷,便自己出去了。

紀擇珩給魅影喂完水,感覺女孩唇.瓣沒有那麼幹了,於是將人輕輕放在了睡袋上。

她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擦傷,最嚴重的是子彈擦過手臂的那道傷。

有部分已經結痂,可有部分還在流膿。

紀擇珩打開兩個手電,光線一下子明亮起來,這才看清了魅影全身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