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賢國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激動。

能不激動嗎?

之前那麼多人都在說閨女肯定沒被錄取,成績那麼好又怎麼樣?沒選好學校,這分數再多也沒用,還得重讀。

這些話他聽著沒什麼,閨女考的好壞,他都無所謂,閨女覺得高興就行了,但是他就怕這些話會影響孩子,畢竟孩子那麼小,有這番作為,他已經很欣慰了。

而現在,從首都來了信件,他能不激動嗎?

郵差來沈賢國家裏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看見了,正是中午時分,很多人都往家裏趕,聽說了這事,又聯想最近各個學校正是緊鑼密鼓的寄信件往各省各地的學生家裏寄,個別不好收信件的,直接寄到學校。

張文蘭心裏嘀咕了幾句,在三姐妹離開之後,也跟了上去。

等她到了門外,已經有不少人在門口好奇張望著,想知道什麼個結果?

有人是關心,有人卻是來看戲的,想看看所謂的天才是不是沒被錄取。

“郵差送了信過來,是通知?”有人在門外好奇問道。

大家也不清楚,隻能估摸著,“應該是吧,他們在首都可沒有親戚,山高水遠的,人也不可能寄信來啊,應該是錄取通知書,聽說填的是北大啊,那可是好學校,全國數一數二的學校啊,賢國兩夫妻可真厲害,閨女那麼能耐。”

“可不是,這成績打小就很好,不然也不可能連跳兩級啊,這夏夏身體是差點,不過學習可真是厲害。孩子考上北大,賢國夫妻倆現在就算打斷腿都不用愁了。”

“是啊,夫妻倆可真厲害,生了這麼厲害的閨女,還說閨女不好,嫁出去就潑出去的水,我看未必呢。”

身旁有人在談論,張文蘭聽著不喜,笑道:“可未必呢。”

聽到她的聲音,談話的兩個嬸子也是一愕,沒想到張文蘭也來了。

還沒等他們詢問,張文蘭笑道:“這還不知道是不是通知書呢,清華北大真那麼好考,隨隨便便人都能考了,她成績又不算很好,走起說了,就算真考上了,老大家就等著哭吧,這閨女就是閨女,等上了大學,隨便被哪個小夥子迷了過去,就等著嫁人吧,嫁了人,就不是自家閨女了,賺錢養家可不是賺給他們夫妻倆,還不是浪費錢,要我,還不是抓著這錢養老呢……”

張文蘭這話,並沒有得到麵前的兩個嬸子的認同,相反,他們總覺得沈賢國家雖然三個都是閨女,但是教的好,從小到大都是疼人的孩子,就算真上大學了,嫁人了,也不可能不照看著夫妻倆的。

當然,也有人認同著張文蘭的話的。

凡嬸過來的時候,就聽到張文蘭嘴裏噴糞一樣吐著各種不好的話,氣的她直接罵道:“張文蘭,你自己也是女人,你平日裏就沒孝敬過你爹媽,也對,像你這種心思的人,哪可能孝敬老人,我要是你媽,當年就算是生塊叉燒,也好過生你這閨女。”

“你……”

還沒等張文蘭開口咒罵,凡嬸很小道:“嗬……還賣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別忘了,你也有閨女的,就你這思想,以後你閨女嫁出去,也不會看你這老娘半分,到時候你就讓你大兒子養著吧?你兒子讀書不行,幹活不行,你們夫妻倆等著餓死吧!”

凡嬸嘴巴如連珠炮一樣直接往張文蘭臉上噴,連給她反駁咒罵的機會都沒有,說完之後直接進了沈賢國家的屋子。

“阿凡,你怎麼過來了?”李麗敏從廚房出來,笑著道。

“沒事,就是來看看夏夏。”

李麗敏看向正拆著丈夫拿的信件的閨女,笑道:“你還擔心夏夏呢。”

凡嬸點頭,臉色因為剛才和張文蘭罵了一通,現在臉色還不大好看。

倒是李麗敏勸慰道:“你沒必要和他們吵,我家閨女關他們什麼事,考的好壞,他們也幫不了什麼,好了也是我閨女,不好也是我們自家的事。”

凡嬸當然知道這些,但是這外麵的人嘴碎起來也是害人。

之前她的閨女管高考的時候,可沒少人在她麵前說沒必要給孩子考試,一個女娃,現在還談對象了,以後肯定都是潑出去的水,讀再多的書,也是浪費自家的錢。

幸好她不傻,沒聽別人的話,讓孩子去考。

做父母的,孩子日子過的好,才是他們最盼望的事情。

再說,閨女怎麼了?閨女就不是人了麼?相反,閨女更貼心呢,就算嫁人了,這家也是她的娘家,他們也是她的父母,難道嫁人了就不認自家爹媽了?

多少人家生了閨女不重視,隻寵著兒子,結果把兒子寵壞了,到頭來還是閨女聽話孝順,反而這兒子除了帶個把的,半點作用都沒,況且就算帶把,這不聽話不孝順,能頂個屁用。

凡嬸向來就不信這些話,聽張文蘭這麼說,難免想懟她一懟,不是人人都跟她那樣,閨女當草,兒子當寶,現在兒子就是一個草包,有個屁用?

凡嬸勸道:“咱們不說他們的是,夏夏怎麼樣了,考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