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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的把筷子放下, 想到不吃也是給這些沒良心的人吃, 幹脆又捧起碗, 哼哧哼哧的吃了起來。

沈子夏莞爾一笑,抬頭還看了張金花一眼,那一眼的似笑非笑,可把張金花氣死了, 還以為她這是在挑釁。

其實沈子夏也是知道張金花這為人, 所以才會把這些柴禾帶回家。

到時候,她隻要借著這個幫忙家裏的借口, 就可以在在家裏弄木耳, 至於能不能弄好,誰也不知道。

吃過飯,一大家子人也要去田裏忙活, 就連沈家玲沈家強想偷偷跑去玩,都被沈棟材一個厲眼瞪的隻能乖乖去幫忙。

等人走了, 沈子夏才把之前弄好的木耳放到屋後牆角陰暗處。

沈家寶睡著了, 家裏四周靜悄悄的。

沈子夏看四處沒人,這才壯著膽子將指尖流出的靈泉用水瓢裝好, 然後兌上井水,走到鴨掌木跟前, 水瓢的水一一澆灌在木頭上。

木耳的生長速度本來就快, 一般下雨之後, 兩三天就能長大。

像青菜被澆了靈泉之後,能縮短周期長大,更別說木耳這種短期作物了。

靈泉的水稀釋過,即便是這樣,那些本來幹癟癟的木耳,在被水澆透澆軟之後,現在又被靈泉這麼一澆灌,很快,木耳隱隱有長開之勢。

沈子夏興奮不已,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幾根木棍柴,仿佛要給盯出格窟窿。

她想讓木耳長快一些,但是知道靈泉雖然能增加植物甚至是一些動物的生長,但是過量了,作用並不太大,這就跟高中生物學的生長素一樣,過多不但不能讓作物長的更快,反而會抑製生長。

看著木耳一點點從木頭裏頭冒出新小木耳,肥嫩嫩的,讓人十分喜愛,沈子夏激動不已。

她小心的搓了搓兩隻手,恨不得馬上把長出一小塊一小塊的木耳給揪下來。

木耳就這麼以肉眼的速度,在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長了出來,中間,沈子夏本來想上廁所,生怕木耳會被人偷走,一直忍到木耳完全長大,長到足以收割的時候。

就這麼短短半個小時,剛開始還不過是幾根不怎麼引人注目的棍子柴,現在已經從棍子上,長出了惹人喜愛的木耳。

這些木耳比沈子夏以前在家裏後山采摘到的木耳還要鮮美粉嫩。

激動過後,沈子夏連忙拿了把小刀出來,將冒出來的木耳割下來,害怕傷害到正在生長的木耳,她割的非常小心。

等到一個小竹籃裏麵有一半的木耳,沈子夏連忙把木耳清洗幹淨,放到邊上的架子上晾曬。

雖然這些木耳晾曬出來不過一隻手握的完的量,但是對沈子夏來說,這次的木耳給她很大的鼓勵。

她想,如果她間回來的木頭夠多,肯定夠長多點些,畢竟木耳是靠菌種而來,它的生長能力是難以想象的厲害。

要不是沈家寶還在睡覺,她恨不得馬上去山裏再撿些木柴回來。

圍繞著屋子轉了兩圈,見沈家寶還沒醒,沈子夏身影一閃,直接進了柴房。

柴房理由除了一把把捆好的硬骨草,還有不少在山裏沒用的木柴。

沈子夏想找找這裏頭有沒有撿回來,容易長木耳,甚至已經長出木耳的木頭,不管是什麼木頭,隻要無毒,就可以了。

雖然生產隊嚴格限製有人複辟資本主義的道路,將自家的東西拿出去販賣,但是農村人冬日裏要燒的柴火不少,所以家家戶戶都往柴房準備好了柴禾,免得下雨天一來,冬天一來,柴房連根燒火的木柴都沒有。

可惜,像容易長木耳的鴨掌木青果榕,這些木頭,密度都是比較小的,所以也不耐火,村子裏的人,很少會去弄。

沈子夏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幹脆泄了氣,回房裏休息一會,等晚點再去山上撿柴禾,小就小吧,有她的靈泉在,什麼都可以長出來。

沈家寶今天醒的早,隔壁屋子的狗一直在狂吠,把他吵醒了。

沈子夏剛躺下,他就來找人了。

“姐姐……”小家夥糯糯的喊了聲,見她好像累了,伸出小拳頭給她捶手。

沈子夏滿臉欣慰,摸著小家夥的臉頰,“家寶,咱們等會去山裏好不好。”

小小的人兒認真的點頭,“嗯,好。”

“家寶真乖,等姐姐掙錢了,一定給你買好吃的。”

“嗯,我要吃那種黃色的菠蘿糖。”

家寶說的菠蘿糖,是鎮上賣的一種一分錢兩個的菠蘿糖,又大又好吃。

村子效益好,一年下來,比隔壁村能分出不少錢,村子不少大人每年年終分了錢之後,就會給自家孩子買一罐菠蘿糖,然後時而拿出來一兩個給孩子吃。

沈家寶這年紀喜歡吃這些東西,旁邊一個喊三叔公的孫子小墩天天吃糖,都把牙吃蛀了。

沈家寶每次看他吃著都想吃,偏偏那小墩不給家寶吃,還會故意推他,以一種人上人的姿態對他說,“你家那麼窮,別想吃了。”

小墩這些話,都是大人教的,孩子不懂,但是大人怎麼做,小孩子就會怎麼學。

沈家寶每次被他這麼說,想哭不敢哭,隻能委屈的坐在門口眼淚要掉不掉,看的沈子夏這個當姐姐的難受。

沈子夏也是因為帶著他,所以才知道這些事。

被發現了後,沈家寶還跟她說過,不敢告訴他媽媽,等媽媽有錢一定會給他買吃的。

家寶也不是完全沒吃的,隻是沒小墩家裏就他一個孫子,家裏寵上天了,脾氣不好,搶其他人的東西吃,惹的厲害了直接撒潑打滾,那三叔婆和小墩媽媽又不好惹,很多人隻能暗暗吃虧。

家寶在他那裏吃過幾次虧,後來雖然想吃,也不敢湊近了,相反小墩卻總喜歡惹比他小的家寶。

這會聽他這麼說,沈子夏愛憐的摸著他的小腦袋,“好,姐姐賺了錢,一定給你買吃的,就買菠蘿糖,買一罐。”

“好,謝謝姐姐。”

“那……現在家寶醒來了,咱們去山裏走走吧,等掙錢了咱們就有吃的。”

“好。”

沈子夏給家寶穿好衣服,兩人牽著手,背著個小籃子,準備出去轉轉。

剛到門口,門口迎來一個小姑娘,身邊也帶著個孩子。

這孩子,就是小墩,領著他的,是他姐姐,大沈子夏三歲,和沈歡歡一樣大,叫沈梅。

對小梅,沈子夏隻能說是認識,兩人玩不到一塊,也隻是認識。

小梅脾氣跟她媽媽一樣厲害,脾氣潑辣,今年十四歲,算半大的姑娘,平時在村子就跟大姐大一樣,一群小姑娘圍著她轉,那些膽子小,靠近都不敢。

小梅和沈歡歡年紀一樣大,又在一個村子,一般情況下,差不多年紀的姑娘,都能玩到一起,像沈子夏以前的時候,在村子,和村子的小夥伴們,都能玩一起。

可這邊不是,村子的姑娘感覺分成了兩派,小梅為首的一派,跟小太妹一樣,整天跟著男孩子玩在一起,平時沒少欺負其他女孩子。

另外一派,就是像沈歡歡沈子春這種老實人,每天上工,因為和小梅他們合不來,在小梅他們看來,他們這是假清高,他們不屑和沈子春沈歡歡他們為伍。

平時兩夥見了麵,也都是各自玩自己的,因為玩不到一起,平時還會起些小摩擦。

沈家玲平時和小梅關係很好,因為沈家玲和家裏幾個姐妹關係不好的,導致小梅也不喜歡看見他們,平時看了也是嗤之以鼻,甚至會故意笑話他們。

年少的姑娘就是這樣敵對著。

不過一般情況下,小梅他們都是不知道跑去哪裏玩,根本看不見人影,大家一直以來都是相安無事居多。

今天,她倒是被她媽媽拘在家裏看弟弟。

小梅這人看著特別潑辣不好惹,但是她跟她奶奶,也就是沈子夏叫一聲三叔婆的一樣,都怕小梅媽。

小梅媽出了名的潑辣,平時看著為人挺健談好說話的,但是如果一旦惹到她,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能罵出去,罵完之後,還要把陳芝麻爛穀子的陳年舊事全部翻出來罵,每一句話都帶著髒話。

村子裏頭的人,不少都和她吵過架。

不過村民一般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平常吵完生氣了,下次見麵倒也和氣,反正不要提以前的事情,倒還算相處的過來。

小梅怕她媽媽,所以隻要她媽一開口,她直接就慫了。

小梅這種人就是沈子夏認識的那種熊孩子,特熊,現在長大了也熊,至於她三歲的弟弟,現在都那麼熊,估計長大了,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這是小梅家的命根子。

看見他們背著的竹簍,小梅高挑著眼角,語氣傲慢,“你們這是要去哪?”

“去轉轉,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帶回家的。”

“哦。”小梅沒準備問下去,拉扯著小墩的手,不耐煩要走。

小墩不樂意,甩開姐姐的手,“我不走,我要找家寶玩。”

說著,小墩朝著家寶走去,語氣十分霸道的說道:“家寶,跟我玩。”

沈賢國聲音鏗鏘有力,不隻是張金花愣住了,就連他老子沈棟材也沒有想到他會說這些話。

沈賢國早就受夠了這樣的日子,後母生的兩個兒子都已經結婚十多年了,可這一家,卻始終沒分家,不是說老頭子身體不好,就是家裏沒什麼錢,要麼就是因為上頭的奶奶去世。

家裏沒錢,分家更加麻煩,擰成一股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