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棟材氣的不隻是張金花對他這兩個孫女怎麼樣?而是被那麼多人看見,現在人家還跑他們家來指摘他們。

他沈棟材活到六十歲,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丟臉的事情,而丟他的臉的,還是他的妻子。

張金花被打蒙了,沒想到沈棟材的手會打她。

這些年沈棟材生氣了也不是罵她,但是卻沒有當那麼多饒麵罵她,還打了她!

畢竟這男人那麼要麵子,怎麼能在別人麵前把家醜揚出去。可今,他卻當著那麼多饒麵打她。

沈子夏喜聞樂見,真是打的好。

張金花就是沒被她這便宜爺爺打老實,所以才每那麼囂張,都快爬到便宜爺爺的頭頂了。

不過也是林大娘給力,沒想到會幫的她那麼多,以後有機會可要好好感謝林大娘才好。

剛開始她也隻是用哭的來博同情,她吃不準沈棟材的性子,但是她隻要哭軟,順便把事情一遍,沈棟材雖然不至於放過她,至少不會完全相信張金花的話。

再,她哭的那麼凶狠,街坊鄰居靠的那麼近,沈棟材就算要揍她,也要看看情況,她一個剛鬼門關走過的人,又被張金花甩了一巴掌,諒沈棟材也不敢亂來。

她都沒有想到剝削壓榨封建資本主義這些,倒是林大娘自己想到了。

……

沈賢國和妻子剛去挑完豬糞回來,就看到了家裏圍了一大堆人。

有人看見夫妻倆,忙道:“你們可回來了,你家孩子正在裏頭呢,你爸可氣不輕。”

沈賢國一聽,嚇的不輕,忙問:“怎麼了?”

“不知道,是今的事,你快進去看看。”

擔心自家孩子,夫妻倆連忙進去,剛好是看到了沈棟材把張金花給打了。

張金花眼底裏啜著淚,一手捂著被打的臉頰,“沈棟材,你打我?”

沈棟材被氣狠了,雖然這麼多年,也不是第一次打張金花,但是以前也是氣狠了,輕腳踹過她,不會像今打的那麼狠。

他在氣頭上,哼了聲,“我沒打死你算不錯了。”

一旁沈家玲倒是想替張金花話,但是看到沈棟材的氣勢,嚇的又連忙往後退。

這個家裏,沈棟材如同王法,他們可不敢去觸他的逆鱗。

沈賢文剛好回來,看著那麼多人圍觀,又見自家老娘捂著臉,即便不知道怎麼回事,也猜了幾分。

他連忙上前,“爸,你這是幹什麼?”

沈賢文的媳婦連忙勸散了門口站著的人,等人走了,一家人才坐在裏頭,關了門。

其實她平時也需要上工賺工分的,畢竟工分換算成的都是錢,她今年十五了,讀完學,剛好沈棟材大病一場,張金花讓她別讀了,就一直在家裏幹活賺錢的。

這兩沒去上工,主要也是因為沈子夏生病了,家裏的活兒都堆積在一起,沈子夏沒法幫忙,沈歡歡隻能提前回來幫忙洗衣服。

等沈歡歡一走,張金花剛好看到沈子夏走到竹篙那邊幫忙曬衣服。

她平時沒去上工,最多幫點忙。

她拿了張竹椅坐了下來,嘴裏嚼著東西,似乎吃的不好吃,嫌棄的呸了一口。

“哼,難吃死了,什麼玩意?賠錢的東西,浪費我的錢。”

兩姐妹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指桑罵槐。

看見兩姐妹,張金花更加心煩,四周沒人,罵的也響亮了,“賠錢的玩意,一到頂個屁用,還吃那麼多,曬個衣服都慢慢吞吞,真不知道生那麼多有什麼用?”

自從張金花不再是勞動力之後,她也懶得去上工賺工分,整頭疼腦熱的,要麼到鄰居家坐著聊,要麼在家裏搗鼓著什麼好吃的,一家人裏頭,最胖的人就是張金花了。

沈子秋一張臉黑沉沉的,但是知道張金花是長輩,嗆她隻會給自己惹麻煩,咬著銀牙往裏吞。

張金花見兩個賠錢貨無動於衷,罵的更歡了,嘴裏跟噴糞似得,什麼話都敢出來,讓人難以忍受。

沈子秋本來就是急性子,能忍她那麼久,也不過是因為不想讓上頭的爸媽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