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3)

十三、愛情一

生活對誰都是公平的,命運對誰都不公平,不管雞公山還陰山,他們誰也不是生活的主角,生活中沒有主角,一切都像舞台的布景一樣,是那樣虛無縹緲,在命運的導演下,人似乎成了劇情,亦喜亦悲,不是劇中人所掌握的。

人啊,個體是無能為力的,永遠隻能是權利、製度和仇恨的犧牲品,這一切的創痛由誰來縫合,愚眛無知的主宰者啊!被仇恨迷惑的殺人狂啊!無辜的生命成了你錯亂神經上的孤魂。

生前兩顆心在一起,死後卻是永遠的分離,吳小利是被他母親拉回去的,不管怎麼樣,作為母親,不管自己的女兒做了多丟臉的事,她始終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她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的屍體被餓狼拖去,自己把她拉回來後,埋在山後的樹林裏。

牛正華是他爹埋的,就地而埋,也就是從樹上放下後,在樹下挖一個坑埋的,好象一個人吐了一跑口水在地上,然後再用腳去把它搓了一樣,被割下來的那根象征香火的東西,被他爹國全用紅布包了放在自家香火上。

埋了回來後

香、蠟、紙錢、準備好了,國全邊燒邊說道:兒啊,你做了這種在祖宗的臉上抹黑的事,你對不起牛氏家族的祖宗,祠堂是進不去了,爹瞞著祖宗把你拱在香火上,望牛氏祖宗保佑你早日投胎做人。

說完後已是一把老淚連著鼻涕,一把抹掉後又接著說道。

“兒啊,是吳家賤女人害死你的,很好,她也死了,到了陰間後不要再去找那個騷母狗,她是狐狸精,聽說她那塊爛B也被人捅成了肉片,這也算給你討回了一個公道,隻可惜你這東西也被人割了下來,當時有一隻狗跑過來,幸好隻聞了一下,沒吃走,爹才幫你撿回來,你看你×了那塊爛B後連狗都不吃”。

去吧,好好地去吧,逢年過節,爹給你燒紙錢,為你詛咒那隻騷母狗。

同樣,吳小利的娘埋吳小利後也是這樣說的。

可憐的人啊,為了仇恨就這麼執迷不捂嗎?愚眛啊!

吳小利隻有十五歲,牛正華也是十五歲,在國寶結婚辦喜酒的那晚上,雞公山是炮火衝天,山裏的孩子愛鞭炮,聽見哪裏有鞭炮聲就往地裏跑,吳小利的弟弟吳世軍要拾鞭炮,她隻好就帶著弟弟來看熱鬧,誰料她弟弟去撿鞭炮時被人擠過炮火中,是正華衝過去救了出來的,吳小利哭著跑了過去,拉著她弟弟的手掌一看,手炸傷了,流著血,吳小利見了後,不知所措,隻一個勁地哭,弟弟是爹娘心中的寶貝,平時裏,他犯了錯誤,爹娘都不會怪弟弟隻打自己出氣,這一次,把弟弟的手傷成這樣,雖然是弟弟死活要來這裏的,但這頓打是少不了,她爹每次打她都很凶。

哭過後,還是帶著弟弟離開了,呆著也不是辦法。

國寶家裏,仍然很熱鬧,到處是人走來走去,炮火還很多,喜氣洋洋,好不熱鬧。

她剛帶著弟弟出了門,正國追了出去問道。

“你弟弟的手不打緊吧”,我知道怎麼治好他的手,小時候我也被鞭炮炸過,所以我知道怎麼治”

小利怕回家挨打,也就答應了正國。

正國把小利和他弟弟帶回了自己家裏,家裏,大人都到國寶家幫忙去了,弟妹們也去看熱鬧了,沒有人在家裏,把她們倆帶回家後,正國再出去扯一些草藥。這是他上次被炸傷後村裏郎中找給他敷傷口時記住的,草藥找回來後攪碎,然後再去拿了一個雞蛋打開把蛋清倒了出來,和草藥混在一起敷在傷口上,正國找的這些藥分別是一枝蒿、牛耳大黃,仙人掌,這幾種藥用雞蛋清加老土牆泥巴一起,一枝蒿活血化淤,牛耳大紅敗火,仙人掌止血,老牆泥巴收斂,塗在患處,很快就會好了,但要熬到天亮才會好的,小利也就答應熬到天亮才帶弟弟回家。

剛才為了治弟弟的手,兩人都忙,現在她弟弟的傷不痛了,已經睡著了,不忙了,男人與女人在一起不找點事做會有些尷尬,兩人都在快速的心跳,小利的臉紅了起,十四五歲的少女,正是懷春之時,在這種情況下麵對男的,難免臉紅,正華也是同樣,兩人都低著頭,半天不說話。

最後還是正華先開口的。

“你叫啥子名字”

吳小利紅著臉不答,臉都差點紅出了血,正國也就不問了,兩個人就這樣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講,一直坐到天亮。

天亮了。

吳小利急著帶弟弟回家,弟弟的手已經看不出被炸傷了,回家後,大人沒注意,也沒挨罵,打就更不要說了,可心理像丟了什麼似的,她想著正國,山裏女孩單純,喜歡人憑感覺,吳小利已經喜歡上了正國。

小利走後,正國也像丟了什麼似的,他也同樣喜歡上了小利。

前不久正國還被家族裏一個比他大了五歲的女的教他做男女之事,可他不喜歡那人,脫了褲子由那人怎麼弄,他那東西都是軟的,那人還以為他的東西有病,就沒有做成,可如今,他遇了自己喜歡的,心裏卻癢癢的,又有點難受,愛上一個人後是又高興又難受的,他是愛上吳小利了。

正國根本不知道兩族人的仇恨,牛家男人得做了男人之事後才會知道,也就是在會做男女之事後才能進祠堂排名,也就告訴其牛家祖訓。

吳家也一樣,不過女人是不告訴的,由自己的男人管教,所以吳小利也不知道兩族人的仇恨。

小利走後正國想見小利就每天都去河在抓魚,一直抓到陰山那邊,還故意在河邊唱:“哥哥半夜翻過身,枕著妹妹白奶子。”

吳小利聽見了,也假裝帶著弟弟出來玩,借故到河邊,為的是見正國,見到了可還是不敢和正國說話,隻是一個勁兒的臉紅,正國就抓魚抓到村子背後河邊,小利也就莫名其妙地跟到那裏。

時至正午,陽光很好,正國把衣服脫了,隻穿了一條短褲,光著身子站在河岸上的一巨石上往下紮,如泥鰍般遊開去,遊了一會兒又上躺在沙灘上,把沙抓來蓋在身上,好像要把自己埋起來一樣,玩了一會兒又跑到河裏去紮猛子,小利在岸上看著正國身上一塊一塊的腱子肉,心理跳得慌。

紮了一會,餓了。在河裏遊泳餓得快,正國就去拾柴烤魚,這一切好像是故意做人給小利看的,但是他做一切的時候好像完完全全沒在乎後麵一個人似的,不管是不是做給小利看的,小利也看了,管你在不在意後邊有沒有人,你就把後麵的人當著不在,可後邊的的確確有人在。

魚烤好了,香味四溢,正國拿著湊在鼻子邊聞了聞,滿意地笑了,正張開嘴要開始吃魚,可口張口就張開了,還保持了張開的動作,卻沒吃魚,像是一個男人見了美女,伸手去想與美女握手而美女不理而男人手卻還在伸著那樣。

自己不吃,當然給別人吃,不可能把魚烤好後丟掉,除非他是瘋子,魚遞給了小利,小利紅著臉不敢接。

“不吃,老子把它丟了”,說著就準備扔,其實這隻是一個動作,他是不忍心扔掉的,小利見了,還以他真的要扔,急著說道:“不要”,這兩個字好像不是說的,是急的時候從咽喉裏擠出來的。

正國笑著把魚遞給了小利,小利紅著臉接過魚轉身背著吃了起來為,她的弟弟正在河邊抓魚正抓得起勁。。

“好吃不?”正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