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驚駭之下,四肢本能的突然發力,捆著他手腳的繩索竟然崩斷了,他爬起來拿著崩斷的繩索呆住了。
女道士看見這一幕也呆了呆,這可是手指粗的新麻繩啊,怎的如此不結實?
四目相對,王興見她麵帶殺氣又要拿劍砍他,他連忙說道:“女道長,某隻記得與好友在青樓喝著花酒、聽著曲兒,看著歌舞,沒想到喝了幾杯酒就被人藥倒了,然後被人扛到這裏又被下了藥,對道長不敬並非小子本意,道長要找人算賬,也應該去找幕後的罪魁禍首啊,即便殺了小子又有何用?”
女道士看著他,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貧道會相信你這淫賊的話?”
“道長請想想,若是王某給道長下了藥,王某得手之後還不逃之夭夭,豈會傻到留下被道長捉住捆起來?”
女道士心說或許是你這淫賊折騰得累了,睡著了呢?不過想想又不對,哪有淫賊做了壞事之後還留下呼呼大睡的,這樣的淫賊膽子也忒大了吧?
王興看見女道士此時的美貌,不由咽了咽口水,他定了定心神問道:“敢問道長,此乃何處?”
女道士遲疑了一下,說道:“輔興坊金仙觀!”
王興厚著臉皮拍馬屁:“一看道長就是修為高深的得道高人,仙風道骨,宛如天上仙女,小子豈敢褻瀆?就是有賊心也沒這個膽兒啊!”
“再者說了,某與道長素未謀麵,如何做出這種事情?”
女道士聽完後臉色神色變化不定,但拿劍的手卻是緩緩放了下來。
王興察言觀色,試著問道:“道長不會是也遭了別人的道兒了吧?”
“哐當”一聲,寶劍掉在了地上,女道士喃喃自語:“貧道十年前就出家,一直在廬山修心養性,與世無爭,此間返回長安隻為參加論道法會,究竟是誰如此煞費苦心要害貧道?”
王興聽了女道士的喃喃自語就知道他猜對了,他們兩個都是被人陷害了。
“不對不對,我就是一個浪蕩的紈絝子弟,而且還是四鎮節度使王忠嗣的兒子,別說睡一個女道士,就算強行霸占又能怎樣?別人能奈我何?除非······”
除非這個女道士不是一般人!
他的心裏突然忐忑起來,他知道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
沉思了一下,王興問道:“不知道長的尊號是?又在何處修行?”
女道士回過神來,瞥了王興一眼,語氣淡淡的說道:“貧道騰空子,在廬山詠真洞修行!”
此時王興想起一事,前幾天他與司門員外郎崔渙之子崔縱喝花酒時聽這家夥說起宰相李林甫那個出家為道士的女兒李騰空從廬山回來了。
這裏是金仙觀,是當今皇帝為他的妹妹金仙公主出家修道時修建的道觀。
金仙公主去世之後,這座道觀並沒有廢棄,而是一直有人打理,但一般的女道士根本就沒有資格在這裏修行,而宰相李林甫之女李騰空卻恰恰是有這個資格的。
他立即問道:“莫非道長就是李相公之女李騰空?”
李騰空看向王興:“正是貧道,你是何人?”
王興臉色大變,李林甫和王忠嗣可是死對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