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騰空立即話說:“也不可能是蔡尋真,當初她與我一同遠赴廬山修道,至今已有十餘年,此次也是與貧道一同返回長安,此後還要結伴一同前往廬山繼續修道,貧道了解蔡尋真為人!況且,蔡侍郎是受我父提攜方有今日之官位!”
“那麼也可以排除蔡尋真!”王興點了點頭,“就隻剩下榮義郡主和玉真公主了,玉真公主雖與朝廷官員和文人雅士頗有往來,但多是交流詩詞歌賦,不曾聽說她有參與朝廷權勢之爭,不過也不一定,她是當今聖人唯一僅存的妹妹,聖人對她恩寵有加,她······這個暫且存疑,最後剩下榮義郡主······等等,榮義郡主的夫君是不是太仆卿安慶宗?”
李騰空點頭:“是,就是安慶宗!”
安慶宗是安祿山長子,安祿山又是番將,按照規矩,他必須要在長安留下子嗣為質,所以作為長子的安慶宗被送來了長安,皇帝為了安撫他,把榮義郡主下嫁給安慶宗,而安慶宗又以父勳當了太仆卿。
太仆卿在漢朝的時候還是九卿之一,很有權勢,到了如今,就隻剩下一個名號了,實權都被朝廷其他衙門搶走,每天隻是去點卯、喝茶,什麼工作都沒有。
但是王興卻知道,他與安慶宗根本就沒有交情,也就是見過幾次而已,不過安祿山卻在長安留下了一個叫劉駱穀的部將,此人是作為朝廷與安祿山之間的聯係橋梁,安祿山有事要上奏,就由劉駱穀代替。
但現在想來,劉駱穀隻怕在暗地裏還有為安祿山收集朝廷內部消息的職責,而王興的豬朋狗友當中,就有這個劉駱穀。
而且,今晚在青樓喝花酒,他請的人當中就有劉駱穀!
此前王興能接納劉駱穀為朋友,是因為這家夥為人大方,豪爽,肯花錢,隻要是王興等人在外麵吃喝玩樂,有劉駱穀在場,都是由其買單,如今看來,此人用意顯而易見,就是想從這些武將、大臣們的子弟嘴裏獲得相關情報。
“他媽的,敢情老子一直被這個劉駱穀玩弄於股掌之間!”想通這些,王興心裏不由發寒,同時又惱怒不已。
他又想起一件事情,此前王忠嗣曾經幾次上奏皇帝說安祿山有謀反之心,但皇帝都沒有做處置,想必安祿山對此早就懷恨在心了。
如今李林甫擔心王忠嗣入朝為相跟他爭奪相權,因此處處派人找王忠嗣的錯誤,安祿山若是得到這個消息,豈能不來一波助攻?再結合今天發生的事情,這事似乎已經有了結論。
不過,此事還不能肯定,因為榮義郡主雖然是安慶宗的妻子,但她畢竟是朝廷郡主,不可能配合安慶宗做這種事情,而且安慶宗是在長安為質,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平時行事都是如履薄冰,唯恐被人抓住小辮子,像這種挑起李林甫和王忠嗣死磕的事情,他怎麼敢做?一旦被發現,李林甫還不把安祿山的皮給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