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樓上有大鼓,有專人負責敲響晨鼓提醒居民坊門和城門即將開啟,可以出行;等到日暮時分,又有人敲響暮鼓,鼓聲八百響之後城門和坊門就會關閉,提醒居民盡快出城或返回房間,若是被堵在大街上,鞭笞三十。
原本放下狠話就準備開溜的陳玨聽到金吾衛、不良人和坊丁都來人了,他的氣焰立刻囂張起來,對留下正進來的金吾衛甲士、不良人和坊丁招手大叫:“打人鬧事者在此處,快來快來!”
哥舒曄走到外麵一看,三方人馬十幾個正向樓梯走去,眼看著就要上二樓來,他立即快步走進房內對王興說:“兄長,如今不比從前,兄長還是避避風頭,從後窗逃走,小弟去攔著他們!”
王興淡然一笑,擺手:“不必,某倒要看看今日何人敢動我!”
這話不僅讓哥舒曄等幾人驚訝,就連一直沒有出聲的裴徵也有些不敢相信,王忠嗣都被下獄了,王家眼看著就要倒了,此時肯定不乏落井下石的人,如果落在金吾衛或者萬年縣衙手裏,隻怕就麻煩了。
可王興一副絲毫不擔心的模樣卻又讓這些人很是納悶,不知道王興哪裏來的底氣。
要知道這些紈絝之所以是紈絝,還不是因為他們家裏都有權又有勢?如果紈絝們的家裏失去了權勢,紈絝就不是紈絝了,如今王家眼看著就要倒下,王興竟然還端著紈絝的架子不放,這可是要吃大虧的啊!
裴徵饒有興趣的觀察著王興,剛才王興的勇武讓他感到震驚,陳玨的護衛熊猛身高九尺,重近四百斤,力大無窮,悍勇無比,那可是龍武軍中數一數二的猛士,竟然在十幾招之內被王興幹趴下了,這等勇武他從未見過。
現在武侯鋪的人、不良人和坊丁們都來了,他倒要看看王興如何應對,此刻他心裏竟然很是激動和期待。
房間外走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一大票人馬來到了房間門口,武侯、不良人和坊丁各有數人進入房間之內。
“何人在此鬧事?”一個披甲中年,手握腰刀,虎目在房間內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陳玨從外麵擠進來,一抬手指向王興:“是他,就是他,他出手打了小爺,還把小爺家丁隨從和護衛全部都打了,快把他抓起來,關進金吾衛大牢!”
說到這裏,陳玨一副小人得勢的嘴臉,囂張的對王興叫嚷道:“姓王的,你不是能打麼?你不是猖狂麼?你再猖狂一個試試!”
中年武侯扭頭看了看陳玨,“如此說來,你也參與了私鬥?”
陳玨臉上囂張的表情凝固,但他急忙說道:“我乃龍武大將軍之孫——陳玨是也,某與友人在此吃酒,此人帶人闖進來不問青紅皂白就對某動手,某之家丁隨從和護衛都被他打成了重傷,此人不遵法令,毆打他人,還請將軍快快命人將其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