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玉真公主說道。
李隆基好奇道:“哦?”
玉真公主說道:“小妹的確有一段時間沒見過兄長了,心中怪想念的,一個月前就籌劃著準備明年春就去王屋山修行,索性臨走之前來見兄長一麵!”
“另外,小妹今日也是為王忠嗣之事而來!”
李隆基不動聲色,問道:“九妹是來為他求情!”
“不錯!”玉真公主點頭,“昨日晚間小妹聽說了,白天王忠嗣在受審時中風了,嘴歪眼斜、口吐白沫,全身動彈不得,好在幾個主審官員及時叫來醫師,經過診治保住了他一命,但也隻是保住了性命,依然嘴歪眼斜、全身癱瘓!”
“兄長,怎麼說王忠嗣也是你的養子,不是父子勝似父子,濟陽別駕魏琳的控訴之事並未有真憑實據!當然,他有今日之下場,也是他罪有應得,若他按照兄長之意攻打石堡城,斷也不至於如此,這次算是給他一個教訓吧!”
“還有一事,也是小妹前來為他求情的原因!”
李隆基問道:“何事?”
玉真公主說道:“為了大唐江山社稷的未來!”
李隆基聽得眉頭一挑,“此話何解?”
玉真公主提醒道:“兄長應該知道如今各邊地節度使、副使都是一些什麼人吧?盧龍、範陽、河東三鎮節度使是安祿山,安西副都護、四鎮節度使是高仙芝;河西和隴右節度使目前空缺,但是河西節度副使是安思順,隴右節度副使是哥舒翰、兵馬使是李光弼!”
“除了朔方節度使張丘齊和劍南節度使郭虛己是漢人之外,其他節度使、副節度使全部都是蠻族大將,張丘齊是監察禦史接任朔方節度使,讓他擔任一方節度使,既管軍又管政,真是難為他了,若無戰事還好,但有戰事,此人必不能禦敵與國門之外!”
“也就是郭虛己還算有幾分才幹,如今我大唐之兵、將,已形成外強中幹之局麵,一旦有事,小妹擔心朝廷控製不住這些蠻族出身的桀驁不馴之輩!”
“今日小妹為王忠嗣求情,就是為了大唐的將來考慮,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留下王忠嗣,至少兄長留下了後手,若無意外發生,兄長棄之不用即可,對兄長和大唐也無壞處!”
“兄長坐擁江山數十年,比小妹更明白平衡之道,留下王忠嗣可以製衡這些蠻族番將,也可以讓朝中某些人不敢得意忘形,何樂而不為?”
李隆基沉思了半響,突然大笑:“哈哈哈······小妹目光如炬,思慮深遠,非常人所能及也!”
玉真公主打了一個稽首笑著說道:“兄長謬讚了,小妹也是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這大唐江山還得靠兄長乾坤獨斷!”
“哈哈哈······”
笑罷,李隆基喊道:“高力士,你帶禦醫去獄中見一見王忠嗣,看看他的病情如何了!順便問問他,若朕讓他再度率軍奪取石堡城,他可願意領兵?”
“諾!”高力士答應,緩緩退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