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吳!”白絮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響起。
天吳從深度的推演之中回到現實,皺了皺英挺的眉宇,麵色有些不悅。
“我不是說過沒事不要來打攪我?”他的聲音聽上去喜怒難辨,但從那字裏行間透出來的一股迫力還是讓剛走進來的白絮膽怯的頓了頓腳步。
不怪乎天吳要生氣,近期他花了九成的精力都在自身的研究上,正研究在關鍵時刻,卻被白絮生生打斷。
白絮麵色焦慮,也顧不得天吳不善的眼光了,直接衝進來坐在他對麵,衝口而出的說道:“天吳,不好了!劍宗的掌門空清,死了!”
語氣尤其加重最後死了這兩個字。
天吳頓了頓,開口問道:“死了你不是該高興嗎?”
白絮忍住想歎氣的衝動,不是滋味的說道:“剛聽到這個消息我的確這麼想......”
“哦?”天吳不為所動,別人的死關他什麼事。
“難道你猜不出來是誰幹的嗎?”白絮緊張的盯著他問道,這才多久的時間,三大修仙派的掌門竟然死了兩個!
赤雪宗的掌門被奢比屍幹掉,這劍宗的空清說不是他幹的他還真不相信。
在枯葉仙尊的眼皮下竟然能殺了空清,這讓白絮不得不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天吳斜瞟著他,故作不知的問道:“你覺得會是誰幹的?”
白絮明白天吳淡定的個性,但是他可淡定不下來:“能殺死元神後期的高手,除了奢比屍,還會有誰?”
那廝仗著妖獸的天賦技能,本就喜歡到處惹是生非,也不知道那空清到底是怎麼著了道的。
他看向天吳,見他一臉平靜無波,什麼表情也沒有不由地有些胸中生悶:“我也不是膽子小,而是今年發生的事特別詭異。”
天吳側頭不再看他,將小木桌上的茶杯端起來,抿了一口,轉頭望向窗外的那一片永遠的竹林,細細品味觀賞。
臉上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白絮識趣的不再開口,隻靜靜的陪他坐在對麵,卻聽天吳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來。
“你當劍宗的枯葉是死的麼?”
白絮堅定的搖了搖頭,打斷他:“你常年呆在房間,不理會人間的事情所以你不知道,那劍宗的枯葉,聽說比你還不著邊際,神龍見首不見尾。”
天吳慢悠悠的轉過頭來,神色捉摸不定:“你這是在暗喻我?”
白絮摸著胡須嘿嘿一笑,精神一抖,自信的說道:“怎麼會,我們倆的關係且是那空清和枯葉能相提並論的?我的人身安全起碼比空清有保障。”
偷偷瞧了瞧天吳的神色並無異常,心下略安,畢竟相處了二千年,不說是生死之交,但是天吳的性子也被他摸了個八九不離十。
性子雖然冷淡,但絕不是冷血。
要說冷血,他覺得枯葉溫和的笑容下才藏著一顆冷血的心,他見過他兩次,每次都不寒而栗。
天吳清湯寡麵的看他賣完表演,終於開口道:“說完了就走吧,我還有事。”
白絮一噎,這麼快就趕他走?戀戀不舍的離開房間的門口,口中猶自喊道:“你如果要離開白雲山,一定要加緊白雲山的防禦啊——”
萬事總是有個準備的好,萬一那奢比屍抽風殺上紫光宗而天吳又不在。
白絮將天吳給他的保命葫蘆又反反複複檢查了一遍,確定萬無一失後才抬腳飛身下山。
等白絮走後,天吳眉宇始終深鎖,也沒心情喝茶了,衣袂一揮,直接消失在原地。
再次踏上劍宗的地盤,心中一個默念,身影便出現在劍宗上方虛空中的蘑菇平台上。
察覺到有人出現,白薇隧停下不停旋轉的身體,一個乾坤翻,利索的就站在平台上,妥妥地。
“天吳!”一見到熟悉的麵孔,白薇欣喜的衝上來,眼中有著明顯可見的喜悅。
“我還道你怎麼這麼久不來找我,難道都不準備打探玄冥的事情了?”
天吳隨手在結界上又結了一個結界,垂眸目光微閃的問道:“最近可有他的消息?”
“沒......”白薇尷尬的低頭看了看胸口的劍,不知道如何開口,看他一臉正色,應該也是沒發現黑劍的存在。
天吳不清楚她心底的想法,又繼續問道:“空清你可知是怎麼死的?”
仙尊畢竟也不是神人,不可能每一件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況且劍宗和紫光宗一個在南,一個在北,中間隔了一個夢月主城比這還遠,而且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觀察著外麵的世界,所以至今,他也不清楚空清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