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頓時被他的話激怒了,尾巴一翹,從躺著的姿勢翻身站立在溫泉麵上:“就憑你這小樣?大言不慚。”
白薇指望著小白,她在這裏怎麼出去是一籌莫展,看著快要發狂的端木明玉,飛身騎到小白的背上摟著它的脖子:“小白,我們走吧。”
看來隻有改日等他冷靜後將修為還給他了,今日正在火頭上,不宜硬拚。
端木明玉雙手垂立,仿佛看笑話一般的看著溫泉上麵的一人一貓,哼哼哼嘲笑起來。
“你們搶走了我的東西,我沒有立刻殺你們已經是仁至義盡,想出去?”他突然拔高了聲音,瞪著白薇雙眼赤紅:“永遠都不可能!”
白薇被他精神狀況糊得肩膀縮了縮,示意小白趕緊走。
小白卻遲疑了,剛剛撂下豪言壯語,到真正走的時候它才發愁,它好像也不知道怎麼出去......
鼻子嗅了嗅,卻再沒嗅到什麼奇異的地方。
貓臉一凶,威風凜凜的盯著端木明玉,它怕他?直接威脅他不就結了?
貓爪在原地一伸,一道白光籠罩過去將端木明玉團團包裹在裏麵:“說!如何出去?不說大爺殺了你!”
白薇聽它這話哭笑不得,既然不知道剛開始還在那逞什麼能,從貓背上跳下來飛到岸邊,和端木明玉隔著五米的距離。
他被小白的結界困在兩米內,本以為他動彈不得卻見他跟沒事人一樣朝白薇失魂落魄的走來。
“白薇,這就是你們必須付出的代價,永遠呆在這個地方。”他似乎從癲瘋的狀況中冷靜了下來,說話也不再咄咄逼人反而有些傷感。
往日如玉般溫和的眼神此刻卻有些黯淡,了無生趣。
白薇沒想到他說的是真的,任憑她和小白在這個再沒有其他生物的地方兜圈兜了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日,就是找不到如何回去的地方和方法。
這就好像是自成一塊的人間仙境,一個人在這裏麵修煉倒真是不錯。
端木明玉一會發瘋一會清醒。
“你以為這是哪裏?這就是你一直覬覦的畫軸裏麵。”今天他似乎心情較好,看著白薇跟小白每天像沒頭蒼蠅一般的在這畫軸裏亂竄,他終於解恨了一些。
雖然白薇一直有這種猜測,可真正聽他親口確認還是忍不住心髒抽了抽,也就是說,端木明玉現在掌握著畫軸,他們在畫軸裏麵,沒有他的許可,如何能出去?
小白當初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麵上不為所動,白薇淡淡的回道:“我們既然都找到進入畫軸的地方了,自然也能找到出去的破口,這點你不用擔心。”
摸了摸小白,給予它勇氣和鼓勵。
小白耷拉著眼睛,斜睨了一眼背上的女人沒有搭腔。
端木明玉仰天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不知道是因為那個人的名字在心底埋得太久突然爆發出來了還是最近和白薇呆的時間太長讓他想起了那人。
他最近想阿紫想得有點厲害。
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麵前又笑又哭的白薇並沒有什麼嘲諷的神情在臉上出現。
“可笑啊可笑,一入畫軸生命就不是你自己的,你不懂嗎?你以為這是茶樓飯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那麼容易!”
端木明玉說的一臉坦誠,臉上還掛著淚,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淒慘的味道。
白薇勸解道:“端木兄,你父王的修為我絕不會要,隻要你說一聲,我立馬還給你。”
端木明玉眼神微暗,並沒有因為她說的話而心動,反而像是有了敞胸露懷促膝長談的興致:“你知道阿紫最想要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嗎?”
他答非所問,白薇才知道他並沒有將端木紫完全忘記。
“是什麼樣的?”從善如流的問道。
端木明玉陷入自己的世界,世界裏隻有小時候的他和他的妹妹阿紫,一塊在假山後嬉戲遊玩。
阿紫似乎從小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並且從來沒有動搖和放棄過。
不像他這個哥哥,從來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目的,生來就受到父王的擺布,唯一一次違背父王的意願就是和阿紫那次的離家出走。
想來真是失敗,哥哥竟然還不如妹妹的決心。
如果他當初強硬一點,有主意一點,勇敢一點,就絕不會娶瑜竹那個女人,阿紫也不會離他而去。
他也不會過著這種行屍走肉的日子,表麵上看著是風光了,成長了,隻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不過是假象而已。
他想要的,就不是這些東西,這個道理直到現在才明白。
他想要變得跟他父王那樣,撐起一個龐大的家族,掌握世界上最頂端的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