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空中巴士上,大夥和上完夜校回家的學員們擠在了一起,我和妮可也不例外,隻能可憐地站在一旁的角落。
“謝謝。”雖然車廂裏十分的吵鬧,但我還是聽到了妮可的不同。
“應該的。”這種時候我反而顯得有些約束,太正常的節奏並不適合我。
“幹嘛,我又不是要吃了你,那麼緊張幹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妮可安靜地看著自己的彩繪指甲,“你看,這是獸人妹妹可兒幫我塗的,怎麼樣,好看吧?”
世界都安靜了,車窗倒影著妮可曼妙的身形,飄飄然的長發,就好像春日的暖風中,破湧而出的彩蝶,在向全世界宣布,自己新生的喜悅。
“你真好看。”雖然有時我也會言不由衷,但這次我說的實話。
“切。”妮可的臉上就如落日紅霞般燒了起來。
“對了,前幾天你們的訓練怎麼樣了。”在變成狗血的劇情之前,迅速轉移了話題,“我好慘啊,天天蹲馬路,要不你幫我和老頭說說。”
其實裝神棍也不錯,但是沒有眼前的人兒陪著,心裏總是感到難言的落寞,一點樂趣也沒有。
“還好,師傅他老人家主要是輔導大姐頭去了,隻是把這階段修煉的綱領發給了我們,讓我們自己去研究。”
“我去,這死老頭,就不知道發我一份。”最恨老頭這種有意無意的健忘,“每個人的都不一樣麼?”
“不一樣……要不明天我幫你問問他老人家?”死老頭總是搞特殊待遇,不和我們做巴士回也就算了,還公款私用,帶著女伴出去跳舞了。
“算了,你要是催他,他就越得瑟,指不定怎麼調戲我呢。”越是朝夕相處,越是對老頭的人品表示懷疑,“對了,要不你也明天陪我上街騙錢去,我是大神棍,你就是小神棍,好不好。”
“……”
我的不靠譜是久經考驗的,真是遇誰毀誰。
“好吧,就隨你一次好啦。”妮可倒是難得會同意我的胡來,讓我又高看了她一眼。
“行,說好了啊,明天一早我就去叫你啊。”不管做什麼,隻要有她陪著,就算讓我再去撿垃圾,我也願意。
第二天,11區的市集街頭。
“後悔,真心後悔,早知道就敲門了。”一早衝進了女生宿舍,完全還沒有想到後果,就被大姐頭一陣飽拳,甩了出來,整個眼圈都被揍腫了,隻好拿墨鏡來遮掩一下。
“滾,死流氓。”反正大姐頭是那麼對我說的,辯解無門,欲哭無淚,打死我也不敢再去妮可的宿舍了,起碼大姐頭在的時候,我絕對繞路走。
“還好吧?”也不知妮可從哪裏搞來的這對墨鏡,帶上之後倒蠻像回事的。
“那個死變態,我怎麼知道你會在換衣服,再說我什麼都沒看到好不好,就知道使用暴力,又不是吃她豆腐,呸,給我吃我也不要。”對強權與暴政,永遠是我最痛恨的。
“還說沒看到……”妮可紅到了耳根,就像一隻乖巧的兔子。
“額。”跳進界河也洗不清了,轉移話題道,“你這身行頭哪裏弄來的,怎麼感覺挺像回事的。”
“是昨天師傅回來後,我向他借的,他以前跟我說過,他曾經和一個阿姨浪跡天涯,就是靠給人算命為生的,所以我把阿姨的那套也借來了,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感覺?”還故意擺了一個拉風的造型。
“切,不怎麼樣,等你呆上半天就知道了。”又不是旅遊,妮可總是太過歡樂。
當年和自己心愛的姑娘浪跡天涯,現在還不是到處泡馬子,當年情竇初開,向往自由的小姑娘,估計都早已成了誰的阿姨了。
一個人給人算命,絕對沒有開夫妻店的有氣場,就算已經是找了一處人少的角落,我和妮可還是被好奇的人群圍住了,開始我還以為是她被認出來了,卻不想隻是造型太惹眼了,拉到了太多的關注。
“今日三卦,算完收攤。”幾乎用吼的,亂糟糟的人群,早晚會有被認出來的危險。
“我來,我來。”
“插什麼隊。”
“搶什麼搶,就是個算命的,至於麼。”
“你知道個屁,前兩天隔壁那個王媽,對,就是那個嫁女兒那個,就她呀聽了這小哥的話,直接把工作辭了,昨天她女兒就回家跟她說自己有男朋友了,你說神不神。”
“就那個男人婆也找男人了?你說的真的?”
“讓讓,讓讓,這大師腦子裏可是裝芯片的,可神乎了,你們懂個屁。”
“大驚小怪,我還見過大師發功過。”
“……”
“芯片?發功?”一旁的妮可,傻呆呆的看著我,就像不認識我了。
“等等跟你解釋。”壓低了聲音,向妮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