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長夜市。
“姐，我覺得今日謝照陽襲擊咱們這事和他的母親謝眠肯定脫不了幹係。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那謝眠指定不是什麼好人。”
閔予甜側過頭看向躺在旁邊的溫知橙。
溫知橙：“你說的有道理。”
“姐，玄門協會不是個官方組織嗎？為何當初的苗萬立和現在的謝眠作為協會裏的長老級人物，做出來的事不是個正派人。”
閔予甜撇撇嘴。
溫知橙轉頭看著妹妹清澈的眼睛，18歲的女孩，眼神幹幹淨淨，充滿對未來的希望，對美好生活的期許。
“甜甜。正義並不特定存在於某個地方。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私欲出現。”
“每個人都是多麵的。苗萬立當年奪我氣運，如果這事沒被發現，誰又能知道這個在玄門中頗負盛名的長老，背後會對普通人下手。”
“正惡有時候就在一念之間。有些人路過一條街，被路邊乞討的小女孩觸到了同情心，他給小女孩一些施舍。在旁人看來，這是善人。”
“但，這個人施舍完小女孩後，前往自己的目的地，去奪取覬覦已久屬於他人的珍寶。此舉又會被世人稱之為惡行。”
“那這個人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閔予甜蹙著眉，答：“壞人吧。做了壞事不就是壞人嗎？”
溫知橙又問：“那他幫助路邊的小女孩，這事又該怎麼評？”
“不知道。難評。這麼看，人太複雜了。”閔予甜搖搖頭。
溫知橙：“是啊。難評。這世上難評的事太多了。”
“人心叵測，看不透。我現在覺得與其去賭一個人的人品，不如靠自己的實力說話。”
“斐寧前輩，是不是看上去人挺好的？但是，當初斐寧前輩比我早知道苗萬立就是奪我氣運之人，她或者是協會，有主動找上苗萬立嗎？”
閔予甜猛地從床上坐起：“對啊！我聽師父說過，當初苗萬立不僅活得好好的，還主動跑過來找你們！黑暗！太黑暗了！”
“那時候我隻是個普通小人物，而苗萬立是協會五大長老之一，實力強大。”溫知橙笑笑說，“不論是協會還是個人，都會優先保住對他們更有利的苗萬立。”
一絲冷意從她的眼底快速閃過。
“砰！”閔予甜重重敲打一下床板，“太現實了！他們為何要這樣！正義呢！他們不是官方協會嗎！為何也如此涼薄？還有斐寧前輩，為何也成了旁觀者？”
“姐姐，真的好氣！他們既然這樣涼薄，為何你還要進協會為他們做事？”閔予甜不理解。
“原本我也不想進協會。我不喜歡那樣複雜的地方，但那些人追著我不放。”溫知橙說，“我突然就想深入漩渦，看一看。隻有踏進了水，才知道水有多深。才知道那些人的真實麵貌。”
“至於斐寧前輩，她可能有她的考量和私心。目前我和她的相處，不交心但也不會交惡。”
“在我們還沒有足夠的實力跟他們抗衡的時候，跟他們說正義，好像都沒有資格。”
溫知橙頂著少女般的臉龐，說出的話世故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