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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過於疲憊，也或許是因為身體虧空過於厲害，又或許是因為晚上腦海中兩具身體的記憶碎片的重組撞擊太過頻繁太過劇烈，使得第二天醒來的林雲覺得格外的虛弱。看著自己稍顯白皙的雙手和略顯蒼白的臉才理解郎中口中的虧空，估計是腎水過早過度的使用，這也難怪甬上的四大公子的稱呼讓蝶衣這個小姑娘有點羞澀，估計其他人也是風流之輩。好在這身軀比原先的自我要帥氣許多，沒有太多的憂鬱也沒有多出的雙下巴，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
按照郎中的吩咐，早起後要多在院子中走走，以自然之氣來替換胸中的濁氣，所以穿上稍顯怪異的淡青色的長馬褂，掛著一條及腰的辮子，總覺得自己是個演員，一個沒有學過戲劇的群眾演員，帶著蝶衣這個小女孩走出上房。林家大院的上房附近是一個精致的花園，有樓亭台閣，也有長廊魚池，各色絢麗的花色點綴著這片不小的花園。雖然看不出是什麼時候建造的，但是看這布局這建造材料就知道當年也屬於文雅大戶所有的。沿途不斷見到衣著統一的下人呼喊著少爺或作揖或道萬福，謙卑之餘帶著一絲的詫異神情。林家果然不愧為甬上的名門大戶，半個多時辰的時間也沒能走完全園，林雲覺得有些累就順著記憶中的碎片穿過花園繞回上房，走進門房，看到廳堂中林聰德夫婦分坐兩邊，孝友堂的匾額懸掛在正中，一幅氣勢恢宏又不失淡雅的山水圖畫懸掛其下，“鬆竹秀而古；山水清且明。”的對聯映襯在畫兩旁少了幾分銅鏽多了幾分的文雅。一對白鷺梅瓶連同翠竹小屏風並列其下，顯然這是林聰德夫人的功勞。在廳堂中除卻夫婦身邊幾個陪侍的下人還有幾個年幼的女孩在各自年輕的婦人牽手中立在左側，估計這就是“林雲”同父異母的妹妹，稍顯年幼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一絲期盼又有幾縷的害怕。
看來自己這前身平時作惡不在少數，連家人都有這種恐懼的感覺。心中笑了笑，走上前下意識的稍微鞠了個躬的喊了聲：“爹娘，早上好。”做完才想到在這個時代在這個地方這樣的問好方式是很突兀的。果不其然，林聰德都有些怒了，說到：“見到爹娘連磕頭，打千都不會了，都不知道這些年念書都學了點什麼。好的一點沒學會，壞的一學就會。”
“老爺，雲兒大病未愈，你也別要求太高了。雲兒過來讓娘看看，你好點了沒有？想吃點什麼，吩咐廚房為你準備。看看才幾天都廋成什麼樣了？”怪不得慈母多敗兒，有娘的孩子是個寶，李婉之就是典型的中國式慈母。
“娘，我好多了。爹，我不是這段時間跟布朗先生學洋文嘛，這是西洋人見麵打招呼的方式。他們就是見到王公大臣將軍元帥也大都如此打招呼的。”一個謊言需要千萬個謊言來延續，林雲已經顧不得以後該如何，現在將話圓回去，想來也為自己以後的“胡言亂語”“奇思怪想”打個鋪墊，隻有神秘的不熟悉的東西才能糊弄擺平古派作風很盛的便宜老爹。
“布朗，那位法蘭西的傳教士？雲兒，我們大清人信的是菩薩如來，這洋人的菩薩也能保佑大清人？”林夫人倒是有點好奇，畢竟作為古典的家庭婦女接觸更多的是家庭，氏族的曆史傳承，也更加的虔誠。
“娘，那不過是一種信仰寄托。虔誠了估計也有了，就像你月月去佛光寺上香一樣。不過我倒不是信他們的天主教，隻是了解下他們的語言文字。以後跟這類人做生意之類的就不用帶翻譯了。”作為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林雲來說，宗教更多的是一種思想交融，沒有太多的偏向。
“什麼？你還要做生意？雲兒，別開玩笑了。你這混小子，天天逃課逛青樓喝花酒，還會做生意。”林老爺聽到林雲說與布朗接觸是為了做生意，倒是有些啞然一笑。就他這兒子已經成為圈子中的笑柄了，害的他都有暴打他逼著上進的衝動。隻是這林雲有點很像他就是倔，像驢一樣，久而久之也就放棄了對他的期待，安安穩穩也是一種福，隻希望他隨著年歲的增長能懂事點，別成為敗家子就夠了。林老爺的心態已經平和太多了。
“爹，孩兒年少輕狂也不過是因為有這條件。試想以後等年歲再增長了我還能這麼玩耍麼？也隻有現在才有這樣的資本，老爹你有錢，老娘有幫襯，而我恰好有時間有精力。”腦海中“林雲”記憶中的有這樣的心態，著實讓林雲有點感慨，沒有誰是真正的傻子。歎了一口氣，頗有點滄桑的說到：“再不瘋狂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