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我循著記憶,大概說了個日期。
其實我記不太清了。
因為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慶祝過生日。
可我沒想到,薄子離卻從此記了很多年。
……
我在薄家度過了一年又一年,陪了薄子離六個春夏秋冬。
他每年都準時記得我的生日,一到那天,就會讓廚房給我做生日蛋糕,陪我許生日願望。
而我每年的願望都隻有一個。
【希望哥哥身體健康,長命百歲,永遠都不要知道我是薄家私生子。】
來年開春,我已經十六歲。
這幾年在薄家的夥食條件太好,我猛長高,現在隻比薄子離矮半個頭了。
我站在薄子離衣帽間的全身鏡前,打量自己。
這些年因為陪薄子離上各種武術課,身上有了勁瘦的肌肉,不再瘦得營養不良。
就像剛抽條的嫩竹子,堅毅挺拔。
薄子離就站在我身後,也在打量全身鏡裏的我。
他拍了拍我的肩,挑唇輕笑:“小平安長大了,越來越帥了。”
我眉眼彎彎的朝他笑,“是哥養得好。”
他很自然的受用我這聲哥,又送了我兩套新衣服,坐到真皮小沙發上挑了雙矜貴的皮靴穿上。
“我要出去一趟,回學校寫畢業策論,你不用跟我一起,也不用跟著司機多跑一趟,我很快回來。”
他去學校,我從來都是不跟的,“好,那我在家等你。”
陪伴了薄子離六年,日子舒心安逸得我沒了任何危機感,天真的以為他永遠不會發現我的身份問題。
但那一天,來得猝不及防。
……
薄子離說很快就回來,我以為最多兩三個小時,卻沒想到他出去了整整半天。
這很反常,我心神不寧。
暮色漸漸籠罩整片帝城,我越來越擔心,站在前院來回踱步。
正糾結要不要去學校找薄子離,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踏過夜色,一步步朝我走來。
我鬆了口氣,連忙迎上去,“哥,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因為月色很黑,我沒注意到他臉上是刺骨的冷冽,是從前沒有過的寒意。
剛走到他身前,我還沒站定,他抬手就甩了我一記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聲炸在耳旁,我完全沒防備,往旁邊踉蹌了好幾步。
臉頰是火辣的刺痛,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懵了。
他從來沒動手打過我,這是第一次。
我這才看到他眼神裏的冷意,和隱隱壓抑的怒氣,自覺改變了稱呼,“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