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黑壓壓的一片，書房燈火通明，從裏麵傳來讀書聲。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大的帶著小的不知在念什麼句子，前麵的搖頭晃腦，後麵的也跟著搖頭晃腦。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噓……誌泰，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哥，別想了，才過了一個時辰，馬上會有巡視的人過來。”
陶誌泰逛累了，坐回凳子上，翻著什麼閑書，嘴上仍背著相同的話。陶子碩實在是站不住了，更別說坐了，打開窗戶看著天上的皎月，“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喲，這句到是說的很溜嘛。”不知是從哪裏學來的，陶誌泰抬頭吹著口哨，眯著雙眼抬腳翹著腿。
“這句很實用，以後追人家姑娘的時候念上這句，十有八九對方會心軟回頭。”
“等我追的時候這句話早就落時了。”陶誌泰放下手中的閑書，選了本《尚書》平攤在桌上，“哥，你可以挑本《禮記》看看。”
“哦，對了，《禮記》。”陶子碩在書櫥裏翻翻找找，在一角抽出一本有些年代的折角書，翻開看到書頁下麵的畫。
這個是當初小時候讀書，覺得夫子教的東西實在無聊，才用毛筆在頁腳畫了個夫子的頭像。沒想到開小差，被夫子點到，背了半天也沒有背出《禮記》上的內容。夫子生氣，取出戒尺過來要打自己手心，看到好好本書被塗抹的不成樣子，一狀告到爹爹那裏。之後的事情，不用說也知道，被雞毛撣子打得很慘。
陶子碩很快從回憶中恢複過來，快速往後翻過兩頁，裝作很是認真的樣子在房間裏踱步。十分認真地看著書上的字，還特意把翻書的聲音弄的極其響亮。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陶子碩隻是一手拿著書，在門口來回踱步。
一道人影斜斜的印在門框上，這個人一直隱在一處沒有移動，大概過了有一盞茶的時間，人影越拉越長，直到從門框上淡出。
也許是陶子碩裝腔作勢太過專心了，沒有聽到腳步聲的遠走，甚至也沒有注意到人影的消失。直到聽到屋外傳來“喵。喵。”貓叫聲，他這才停下腳步，隨後把《禮記》扔在桌上，對陶誌泰說道，“回去睡覺的時候，記得把書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