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誰可以預料某一天自己可以碰觸天邊的星辰,曆史書上,他的畫像,如同寫在瑪雅藍本上的字句,神秘而遙遠。站在他身邊,才慢慢發現那濃厚權威下的書本偏離了多少度,他原也隻是與自己一般的普通人,有著歡喜悲傷,甚至還能造出幾分自己弄不出來的幽默氛圍。他的所有都毫無保留的給自己看清,很真實,明明不是場夢。書上的帝王都是沒有愛情的,憑著國中的智商分析出來,帝王們的心裏,夾縫中的愛情總歸要幻滅掉。心理學理論說他們想的太多,懷疑的太多,想擁有的太多,所以沒有愛情。曾捧著書本,為他們的感情世界悲哀,他的出現也隻是讓自己越避越遠,害怕一靠近就會灼傷。她不想過恭愨的生活,那樣會毀掉了自由與快樂,她不想被不認識的人整天圍著,那是她幾年星途生涯的最大弊端。他能看懂她所有的顧慮,她的一個微笑就能讓他知道她腦袋裏又在傷心些什麼,這是十幾年朝堂上,他的必修課。他看不懂她,從始至終她有太多不同,女子的德,女子的好,在她身上找不到一點痕跡,但有份天真與美麗是他從未見過的。

“你確定你喜歡我嗎?”夜空下,她靠在他的肩上,望著頭頂的同一片星空,癡癡地看著。

“第一次希望一個女人留在自己身邊,算不算喜歡?”他微側過臉,看著他的側臉,寧靜的像一塊潤滑的和田玉。

“不知道了。算是一點點。”她轉過臉,離得太近,又澀澀的轉開腦袋。笑著對他說,“玄燁哥哥,其實我暗戀過你!”

玄燁瞄了一眼她拿自己打趣的摸樣,笑了笑,“哦,什麼時候?”

“我國中的時候!嘻嘻。”馨兒站起身來,爽朗的笑著,在他麵前跳躍著。

“國中?”

“小時候讀書的時候。”

“你念過哪些書?”

“多了,數不過來。分一下就是政治、曆史、地理、外語、語文、數學、然後舞蹈,素描,鋼琴,聲樂是工作的時候學到的一點點。好像沒什麼了。”馨兒掰著手指一個一個數著。

“你學了政治?”他的臉色淡淡的,浮著一絲她專有的笑容。

“學了,不過很不喜歡。爸爸本來想讓我從政的,大學的主修的就是政治學。不過大二才開始就不修了,我還是喜歡拍拍電影的感覺。”看著他臉上和悅的笑容,馨兒如數家珍一樣的講著自己的曆史。

“電影?我怎麼都沒聽過?”他依舊看著她,淡淡的笑著。

“電影—”馨兒頓了頓,意識到自己的話又多了一點,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是幾百年後的後人,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滿城風雨。

“我講電影了?”她故作不曉的問他。

“好像講了一下?”他依舊隻是淡靜的笑著,沉靜的氣質讓人難以想象是一個二十歲的少年能夠做到的。

“過家家的?”她不確定的說道。太考驗應變能力的問題,沒有五分把握能在他麵前不露餡。他是自己見過的太聰明的大人。

“哦。”他點點頭,不打算追問下去。他知道,隱藏自有其中的道理,一切解開的時候,多半是傷心與分離。他知道,她不一樣,神的禮物,脆弱易碎,愛她,所以好好保護屬於自己的特禮。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她恢複了嚴肅傻傻的問他,因為自己都能明白自己的話有多不靠譜,又怎麼可能騙過他?他應該是知道的,隻是不相問罷了。按理說,隻有不知道的人,才會努力想知道真像。他都知道嗎?很奇怪……

“不是很奇怪,不過有一些。”他慢吞吞的回答道。然後她臉上的神情一點點失落下去。“我愛你跟你奇怪沒有關係!不要去在意那麼多!”他站起身,捧著她的臉,分析著她心裏的疑惑。對上他的眼神,給人一種特別的安全安,她的臉上泛起笑容,月夜之下,一個久久的親吻,那是她理解中的愛情,甜甜的,無從說起。

她愛上他了,書庫的每天多了一個任務—發呆去想他,晚上會不會過來陪自己?什麼時候來?坐在台階上看星星還是可以出去約會?每一個都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九月,他已經連續三天沒來看過自己。八月份,每次忙到二更,他都會記得來看自己,雖然有時隻是坐在自己床邊,撫摸一下自己的額頭,靜靜的看上幾秒離開。傅振哥哥說最近朝堂不是很忙,那麼他到底在忙什麼?恭愨時不時的會提及她的皇嫂,是個溫婉大方的女孩子,看上去她很喜歡她。自己的玄燁哥哥會不會也喜歡她呢?很想問,卻始終沒有問出口。

習慣了每晚等他,三更沒見,又隻有失落著回去。原來愛情也是累的,尤其是思念,不過很值得。初四的晚上,勉強在屋內寫著玉石的總稿,以為他不會來了,今晚要早些睡,一個月下來都已經快熬成熊貓了,還讓哥哥誤以為自己在宮裏生活的不好。天色微亮的時候,隱約間覺得他坐在床邊,不太現實,卻還是想努力睜開眼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