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直到細雨快將兩人的衣服打濕,童曉蕾才邁開腳步朝他走過去,然後……越過他,朝別墅中走去。
“蕾蕾!”
莫伊翔猛然轉身,目光緊緊的鎖住她的背影,看到她停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雙唇輕顫。
“蕾蕾……”
童曉蕾挺直脊背,慢慢的轉身看向他,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
“莫伊翔,明天……我會離開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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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翔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窗外明媚的陽關,大口的喘息著,額頭上布滿汗水。
幸好是做夢,幸好一切都是做夢。
在夢中,蕾蕾說她要離開,她說她要離開他……
倏地,他看著滿室的淩亂,微微一愣,下一秒,他快速的從床上跳下來,衝出房間,衝入了童曉蕾的房間。
她的房間中空無一人,他的心猛然一縮,然後跌跌撞撞的衝到她的更衣室,掛在裏麵的衣服也已經消失的幹幹淨淨。
不是做夢,一切都不是做夢,她真的說了,她要離開……
他快速的從童曉蕾的房中出來,剛要進自己的房間去拿手機,就看到站在門外的風鳴。
“她呢?”
看著他布滿風暴的表情,風鳴似乎還想勸阻,可是最終卻是什麼都沒說。
“一個小時前,她已經去了機場,還有四十分鍾,她的航班就要起飛了。”
莫伊翔雙眸微眯:“是誰給我下的藥?”
如果沒有下藥的話,他不會睡得這麼沉,更不會不知道她的離開。
“童小姐。”
風鳴非常幹淨利落的給出了這個答案。
瞪了他一眼,莫伊翔沒有再說什麼,越過他快速的朝樓下走去。
“馬上聯係機場,阻止飛機起飛。”
“童小姐,如果飛機遭到限飛,那麼你永遠都不會看到她。”
莫伊翔下樓的動作一頓,緊緊的握了握扶手,卻是沒有再說什麼,快速的衝出了別墅,跳上了停在外麵的保時捷,猛的駛了出去……
“莫伊翔,你知道嗎?我永遠也無法忘記我爸爸倒在血泊中的模樣,那麼那麼愛我的爸爸,在我的生日那天,整個人都泡在了鮮血中,在他的身邊……是給我買的生日蛋糕,口袋中是他還沒有送出的生日禮物……
我無法忘記那天的大雨,即使那麼大的雨,爸爸身邊還是有那麼的血,莫伊翔……我沒有辦法忘記……”
他重重的喘息著,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已經不記得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上了,對於這雙沾滿血跡的手,他從來沒有過後悔或者害怕,但是……對於曾經那場的報複,他卻是從未有過的後悔。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不管經過如何,童爸爸的死終究和他脫不了幹係,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他知道一切都是他的不對,他願意用一生來贖罪,但是不要不理他,不要不見他,不要……離開他……
蕾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