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他終於能承認自己的心【萬更~】(1 / 3)

相愛恨晚,117他終於能承認自己的心【萬更~】

淩南霄心裏氣悶的厲害,摔上車門走到了她麵前。上克腙甚

“你還真是急不可耐啊,久等了吧?”

葉亦歡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頭頂傳來了他清冷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抬頭對上了他譏笑的眸子。

她已經懶得再和他鬥嘴,隻是轉過頭淡淡的道:“走吧。鑠”

她這副不鹹不淡的樣子讓淩南霄更加氣鬱,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裏一樣,饒是萬般怒氣都撒不出來了。

他今天的穿著打扮都和平時不一樣,靠近他的時候還能聞到淡淡的須後水和男士沐浴乳的味道,清爽而甘冽,頭發也是打理得一絲不苟,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那樣子不像是來領離婚證的,反倒是像來領結婚證的。

可是他即便再倨傲,眼窩那抹淡淡的青影和眼底難掩的落寞還是出賣了他的情緒。

反觀葉亦歡倒是打扮的平平淡淡,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她這樣又顯得淩南霄實在是吃飽了撐的。

民政局的結構真是讓人無力吐槽,喜氣洋洋的結婚登記處對麵就是死氣沉沉的離婚辦事處,簡直是晦氣的不能再晦氣。

他們隻是撞日而來,卻沒想到遇上了一個黃道吉日,來領結婚證的人絡繹不絕,每一對的臉上都是笑吟吟的,戀人們手挽著手走進去,出來的時候已經被一個小紅本變成了夫妻。

原來從沒關係到有關係也隻不過是一張紙的距離,九塊九的價格,又能維持多久呢?

葉亦歡輕輕地勾了勾唇角,有些苦澀,卻也有些自嘲。

那邊還是歡天喜地的扯證結婚,這邊離婚辦的卻已經鬧得雞飛狗跳,年長的夫妻因為出軌和雙方父母而否定了兩個人一路走來的恩愛艱辛,年輕的小夫妻則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把對方嘲諷的一錢不值,和平一點的是兩個人拿了離婚證就分道揚鑣,激烈一點的則是直接在辦事處就動起了手。

離婚登記處簡直是表現出了所有不堪的一麵,相愛的時候有多美好,分離的時候就會有多麼卑劣。

“0457號……”

很快就輪到了他們這一對,葉亦歡拿著包站起來走向離婚辦,淩南霄看著她的背影,終於也緩緩地跟了上去。

離婚的程序也無非就那麼幾項,經辦員千篇一律的拋出問題,“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財產分割怎麼樣”,從始至終淩南霄都沒說過一句話,都是葉亦歡在回答。

他忽然想到當初他們領結婚證的時候也是這樣,他板著臉沒有說話,隻是那時她臉上還不是平淡的表情,而是羞澀的雀躍。

“啪——”的一聲,鋼印就在他出神的時候打在了離婚證上,他聽著那沉重的一聲,心跳似乎也漏了一拍。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時間還早,淩南霄本想留她吃頓散夥飯,可是還不等他開口,葉亦歡已經率先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話,甚至連他的回應都沒有等,轉身便走向路邊攔了一輛車走了。

她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站在原地等著他,用一雙期期艾艾的大眼睛望著他。

他看著那輛絕塵而去的出租車,手上的離婚證沉甸甸的,心口也悶得窒息,他煩躁的拉了拉精心打好的領帶,煩悶不堪的上了車。

他身體裏滿滿都是叫囂的怒火,手忙腳亂的在車上翻找著自己的煙盒和打火機,想抽一支煙來緩解一下自己瀕臨火點的情緒。

可是煙找到了,火機打了幾次卻都打不出火,他心下一怒,打開車窗便將火機扔了出去,冷風灌進車裏,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鎮靜下來。

淩南霄趴在方向盤上大口大口的喘了兩口粗氣,發動引擎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又忽然想起那個打火機是以前葉亦歡送給他的,歎了口氣之後又推門下車撿了回來。

是人都有點自己的癖好,他唯一的癖好就是收集各式各樣的打火機,zippo的,dunhill的,甚至還專門用了一個精致的大盒子收藏起來。

他的每一個打火機都有記號,後來有一天盒子裏忽然多出了一個,他看著那個精美奢華的打火機清冷的笑了笑,不用想也知道是葉亦歡偷偷給他放進來的。

她怕他的厭惡和嫌棄,怕他冷言冷語的不接受,所以偷偷把那個打火機和其他的混在一起,以為這樣他就看不出來了,卻不知道他對自己的東西一清二楚,更何況她那個又是zippo的定製限量版,他又怎麼會分不出來?

他分得清世上最珍貴的珠寶首飾,鑒別得了真真假假的玉器鑽石,唯一看不清的就是自己對她的感情。

那個打火機,他本來是不想要的,可是那個打火機實在是難得一見,她不吭不響的送給他,他也就裝作不知情的收下了,後來有一次拿出來用,他還看到她掩著嘴偷笑了好久。

他自以為對她的事情什麼都不記得,甚至在她麵前將他們的回憶否定的一錢不值,可到頭來卻發現原來每一樁每一件,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就像是葉亦歡這個人一樣,早就滲入了他的骨血,再也無法分離出來。

*

“阿霄,救我……救救我……”

傾盆大雨之中,淩南霄站在空寂可怖的山穀之上,四麵都是料峭寒生的懸崖峭壁,一個淒厲的女聲在山穀之中久久的回蕩著。

那是葉亦歡的聲音,他隻覺得心上一緊,循著聲音快步找過去,卻看到她穿著一身白裙,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拖著一隻鮮血淋漓的右手站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

風雨在山穀中久久呼嘯,淩南霄隻覺得心跳都快停止了,衝著她厲聲吼道:“你站在那裏做什麼?快點回來!”

可是她隻是站在懸崖邊上,不哭也不鬧,他快步走上去想把她拉離那個危險的邊緣,她卻抬起流血不止的右手撫上了他的臉,哀哀的低泣道:“阿霄,你心上的枷鎖我永遠也打不開,我太累了,所以我要走了……”

她說完便仰麵向後倒下去,懸崖之下深不見底,她就像一隻折了翼的蝴蝶一樣,飄零墜下,速度快的讓他來不及抓住。

“不要,不要!葉亦歡……葉亦歡!”

他趴在懸崖邊上聲嘶力竭的喊著,卻隻能看著那個女人越墜越深。

“葉亦歡……葉亦歡!”

淩南霄掙紮著從夢魘中醒過來,臥室裏是一片漆黑,靜謐的有些駭人,他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鬧鍾還在滴滴答答的走著,他抬手按開了床頭的燈,淩晨兩點四十分,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他閉上眼長長的歎了口氣,抬手抹掉了額頭上的汗水,加速的心髒似乎還沒有從方才那個驚心動魄的噩夢中緩過來。入局(原名誤入狼途)

已經是第幾次了?

自從他和葉亦歡離婚之後,他就常常會做這樣的夢,她在夢中舉著一隻滿是鮮血的右手,明明兩個人相距那麼近,他卻怎麼也抓不住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越走越遠。

真是要瘋了。

淩南霄掀開被子下樓去找了一罐冰啤酒,打開之後猛地灌了兩口,這才慢慢的鎮靜下來。

自他們領了離婚證之後,他就不再找人去跟著她,總是刻意的忽略屏蔽關於她的消息,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卻又常常能夢到她。

他煩躁的扒了扒頭發,真怕有一天自己會瘋掉。

*

葉亦歡在dick珠寶的工作已經漸入佳境,雖然右手還是常常疼得發抖到拿不了筆的程度,可是她的設計理念卻得到了同事們的支持和肯定,邢漠北對於她的構思也是十分肯定的。

“……六角鑲的鑽戒非常受珠寶愛好者的歡迎,因為六個鑲爪將鑽石托鑲與底座之上,最大限度的襯托出了鑽石,使其光芒隨著切割麵得意全方位的折射,呈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華,具體可見tiffny的set係列……”

會議室的最前麵,葉亦歡拿著筆在投影板上指點著,臉上帶著沉靜而專注的神色,袖子淺淺的挽在小臂上,長發用一根圓珠筆綰起來,幹練卻又知性。

又是一場會議,葉亦歡的講話內容剛剛結束,會議室的門就被人輕輕敲了兩下,眾人不約而同的轉頭,邢漠北正長身而立的負手站在門口,唇角帶著一抹淺笑。

“omg,boss來了!”

“老板,要請我們吃飯嗎?”

“就知道吃!boss肯定是來找葉總監的,你回去吃西北風吧!”

他的出現立刻引起了同事們的嬉鬧,設計部的人員多是一些年輕又有活力的小姑娘,構思新穎,思維跳脫,再加上邢漠北常常往設計部跑,所以跟設計部的人早就已經打成了一片,平時說話也都沒什麼拘束。

邢漠北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走到葉亦歡身邊衝她們聳了聳肩,“開完會了嗎?我借一下你們的葉總監,沒意見吧?”

“沒意見!記得還回來就行!”一個小姑娘高聲打趣道,會議室裏瞬間哄堂大笑,葉亦歡無奈的剜了她一眼,笑著和邢漠北走出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