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來不及說什麼,那邊的錢源便掛了電話。
長長的紅毯盡頭就是長身玉立的許揚,葉小瑜忽然有些緊張,也有些害怕,倒不是因為這是人生當中的第一次婚禮,而是因為她怕自己今後的路會很難走。
千篇一律的婚禮進行曲很快就響了起來,她在導師的牽引之下走到了許揚麵前,兩邊的賓客都帶著祝福的眼神看著他們,葉小瑜想從許揚的眼中看到一絲溫情或者是疼愛,可是沒有,一點都沒有。
纖細白皙的手遞到他麵前,許揚麵無表情的拿過戒指套在葉小瑜的手上,梵克雅寶的鑽戒,善良而又精致,她甚至都聽到了底下女賓的低呼,可她卻並沒有覺得高興。
買戒指的時候她並沒有去,所以她也不知道這戒指的尺寸是怎麼量出來的,她隻知道這一定不是她的尺寸,因為戒指套在她手上的時候明顯有點小,卡在骨節上不上不下的,她疼的蹙起眉,想讓他輕一點,可許揚隻是沉著臉色將戒指猛地給她套了上去。
戒指擦過骨節,葉小瑜疼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可比這個更疼的,是她的心。
許揚在婚禮上這樣毫不憐惜的舉動,從側麵也印證了一件事,他對她或許並沒有之前表現的那麼有感情。
就連親吻也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纏綿繾綣,麵對底下目光灼灼的賓客們,許揚最終也隻是攬過她的腰,在她的唇上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
他的動作太快了,快到讓她來不及反應就已經結束了,印象裏她總覺得初吻不該是這樣,在看到許揚不耐的臉色之後,她也隻好輕輕地垂下了頭。
儀式結束後,他們便移動到了酒店後麵的草地上進行宴會,周圍到處都是氣球玫瑰,香檳美食,就像是她夢想當中的婚禮一樣,有小樂隊奏曲,可以跳舞可以唱歌。
葉小瑜換了一身香檳色的小禮服,在伴娘的陪同下從房間裏出來,許揚正和客人喝酒談話,她絞著手指走上去站在他身邊,可是她卻清楚的看到了他臉上驟然斂去的笑容。
他極其不悅的對客人介紹她,沒有說“wife”也沒有說“honey”,隻是麵無表情地說她是葉小瑜,好像她從始至終都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一樣。
她在許揚轉身的時候問他,“你是不是根本就不願意和我結婚?如果你是這麼想的,那我們現在分開還來得及,我絕不強求。”
他隻是背對著她道:“現在這是什麼場合,你最好分清楚一些,不要再無理取鬧。”
許揚轉身融入了人群,和客人不停地幹杯灌酒,她一直就跟在他的身邊,後來許揚喝得有點多,總算是不像之前那樣渾身戾氣,反倒是會摟著她到處和別人炫耀,這是我妻子。
他一直在笑,葉小瑜也隻好扯著僵硬的嘴角陪他一起笑,轉過身便擔憂的勸他別再喝了,可許揚隻是附在她耳邊輕佻的笑著說:“你難道是怕我喝多了,晚上不能做該做的事?”
她隻是紅了臉,扶著他步伐踉蹌的回了酒店房間。
新郎新娘就這麼走了,後續怎麼樣,葉小瑜也沒去管過。
酒店的房間是周世莉派人布置的,酒紅色的kingsize大床極其豔麗,掀開床罩,床上還用玫瑰花瓣擺著一顆心,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方法,居然也不會被破壞,葉小瑜扶著許揚倒在床上,又將他的衣服鞋子脫掉,自己則坐在一邊靜靜的守著他。
許揚這一覺睡了很久,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葉小瑜正坐在一旁看書,這樣的新婚夜倒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新郎喝得人事不省,新娘則在一旁百無聊賴,好像兩個人的感情有多麼差勁似的。
事實上倒也真算不上有多好,至少沒有給葉小瑜一種兩情相悅的感覺。
許揚撐著身子坐起來,頭痛欲裂的感覺讓他蹙眉按了按太陽穴,葉小瑜急忙放下書問他,“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要不要我去給你弄點醒酒湯?”
他揉了揉眼睛,曾經的初戀就這樣出現在了眼前,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剛想要叫她的名字,這才發現麵前的人是葉小瑜。
“我沒事,先去洗澡了。”
許揚掀開被子便走進了浴室,等他再出來的時候,葉小瑜正坐在梳妝台邊卸妝,他擦著頭發揚了揚下巴,“你去吧。”
她從鏡子裏看到了他健碩的六塊腹肌,想到一會兒即將要發生的事,她就覺得更加緊張和害怕,最後還是低著頭走進了浴室。
等她洗完澡才發現浴室裏的浴巾已經沒了,隻好趴在門邊小聲的喊了一句,“阿揚,給我拿件浴袍好嗎?”
這還是他們認識以來,她第一次這樣叫他,以往隻聽過陳思思這樣親昵的稱呼他,眼下她這麼叫,忽然也覺得無限甜蜜。
許揚雖然很不耐,可還是應了她的話去給她找浴袍,然而衣櫃裏隻放著幾件小禮服和貼身內.衣,他剛要打服務電話,忽然翻到了最底下有一件火紅色的真絲睡裙,很短很暴露的款式,不知是葉小瑜有心準備的,還是他母親準備的。
他忽然計上心來,捏著睡裙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氤氳的玻璃門被拉開了一條縫,他狀似無奈道:“沒找到浴袍,你先隨便擦一擦,把這個換上吧。”